【說真的!我超級很好奇宋師兄的死因,宋師兄如今給我的感覺都太靠譜了!想不到他到底會因為什麼喪命。】
鬼氣森森間,謝應津正想與自家師尊說幾句調笑話活躍氣氛,轉眼間他血都涼了——
鬼氣彌漫的萬鬼窟,早就沒了沈映霽的身影。
“師尊!”
謝應津驚呼一聲,穿過重重迷霧苦苦尋找,可是彷彿在剛才的一瞬間,沈映霽就憑空消失了,沒有任何徵兆——
‘萬物春’劍靈也心亂如麻,他迫不及待的從謝應津的識海中鑽出來,急道:“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進入了什麼幻境?”
謝應津不置可否,看著詭譎的萬鬼窟義無反顧往深處走去,潛伏在地下的惡鬼一個接一個拽上謝應津的腿,可統統被‘萬物春’的劍意逼退,只得不甘心的離開尋找新的目標。
萬鬼窟似是沒有盡頭,謝應津數了幾百步同樣一無所獲,鬼氣的氤氳中,他與沈映霽的弟子契毫無波動,汙穢之氣混淆,他根本感受不到一絲沈映霽的靈氣。
“快看!”‘萬物春’劍靈坐在謝應津頭上指了指前方,“那有一盞燈!要不要去看看!”
厚重的大霧中,只能看見近處依稀可辨的白色薄紗似乎被指明燈照亮。
謝應津來不及多想,失去沈映霽的焦灼讓他無法等待,沖著那指明燈就瞬移過去,速度快到‘萬物春’劍靈一時不察差點從謝應津頭上掉下來。
‘萬物春’劍靈忍不住罵了一聲:“慢點!”
謝應津充耳不聞,透過那盞照明燈,終於看清了舉燈之人的臉。
那種在夢魘中困住他無數次的臉。
是沈映霽,是被剜去眼睛的沈映霽。
白綾下幹癟的眼球襯得他整個人頹然灰白,形如枯骨。
流出的淚化為汙血,將白綾整個染紅,頭發未束,血漬沾了大半的臉。
謝應津無法想象自家對幹淨有執唸的師尊是如何忍受自己如今的這副模樣。
‘萬物春’劍靈見謝應津呆愣的模樣狠狠心揪住謝應津的頭發,迫使他清醒道:“快醒醒!這是不是你的心魔啊!你是不是又陷入心魔裡了啊!!”
謝應津望著‘沈映霽’手中的指明燈,四周的鬼氣似乎受不了光照的灼燒,爭相撲向照明燈。
而‘沈映霽’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目的,用盡最後的力氣將照明燈舉高,發現還是無法避免鬼氣的攻擊後直接將照明燈抱在懷裡。
“不行……”
“熄滅了他就找不到了……”
謝應津下意識為‘沈映霽’驅散四周的鬼氣。
“這不是心魔。”謝應津的心口痛的劇烈,似乎要將他活生生撕成兩半,謝應津聲音輕顫著,又執拗的重複一遍:“這不是心魔……”
‘萬物春’劍靈明顯不信,他飛到‘沈映霽’的眼前仔仔細細打量著,除了被剜去眼睛,與沈映霽沒有半分不同。
‘萬物春’劍靈抱著手臂,不贊成的看向謝應津,“這不是心魔是什麼?難不成還是真的沈映霽嘛?”
‘沈映霽’似乎意識到了面前有人,伸出手去夠謝應津的臉,可是手的虛影直接從謝應津身上穿過,抓了個空。
‘沈映霽’仍不放棄的抓了抓,終於在察覺到自己什麼也碰不到的時候垂下頭,只能緊緊抱著懷中的照明燈。
謝應津鬼使神差的探上‘沈映霽’的神魂,熟悉的感覺瞬間侵透他的元嬰,甚至與神魂中的弟子契有了共鳴,謝應津瞬間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