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程雪舟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與方才對蘇洛的溫柔語氣截然不同。
電話那頭傳來一串急促的聲音，蘇洛聽不清在說什麼，但能感覺到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程雪舟的臉色逐漸凝重，蘇洛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安。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處理。”程雪舟簡短地回應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他轉頭看向蘇洛，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洛洛，律所有點事，我得馬上回去處理一下。”
“學長，需要幫忙嗎？是不是關於你今天說的案子，我可以陪你……”
程雪舟把蘇洛小腦袋上翹起的呆毛輕輕按下去，柔聲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先回去吧，明天我接你去律所熟悉環境。”
程雪舟話音未落，手機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他微微瞥了一眼螢幕，按開電梯門，示意蘇洛先上樓，自己則接起電話，快步走出電梯。
程雪舟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的夾縫裡，蘇洛按下自己所在的樓層按鈕，來到自家門前。他剛把鑰匙插進鎖孔，大門就被卓也猛地拽開：“洛洛，剛剛就看見那家夥的車回來了，怎麼這麼久才上來？”
卓也套著滑稽的小黃鴨圍裙——是他自己特意選的，因為他一直調侃蘇洛長得和小黃鴨一樣可愛，他手裡握著鍋鏟，沒等蘇洛回答，就一把扯下了他身上程雪舟的外套：“怎麼穿他的衣服，這股香水味能燻死幾頭牛！”
卓也一邊說著，一邊嫌棄地把外套扔到了沙發上。
蘇洛一邊換鞋一邊解釋道：“剛剛下車的時候外面起風了，有點冷。學長說怕我著涼，就把外套給我了。”
卓也撇撇嘴，揮舞著鍋鏟說道：“我看他就是別有用心，洛洛你可別被他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給騙了！這種長得有點姿色還不愛說話的男人，心眼最多！”
蘇洛搖頭笑道：“卓也，你別亂說，學長他不是那樣的人。”
“好好好，不亂說。不過你得離他遠點，別看他現在對你溫柔體貼的，萬一哪天露出狐貍尾巴，你哭都來不及！”卓也揮舞著手中的鍋鏟，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模樣，“餓了吧，喏，蛋糕就在桌上，自己切，簽約的事怎麼樣？”
蘇洛走到餐桌前，看著精緻小巧的蛋糕，還有卓也特意為他準備的菜餚，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塊蛋糕放入口中，絲滑的奶油和香甜的果醬在舌尖綻放，美味得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怎麼樣，是不是好吃到跺腳腳？”卓也走回灶臺前，開始繼續忙碌起來。
“好吃！”蘇洛一邊細細品味著蛋糕，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今天見到顧承曦了，他開出的條件——很誘人，但學長覺得其中的部分條款還有些問題，需要再仔細斟酌。”
“哦？顧承曦？他親自來見你了？”卓也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蘇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今天我問了好多朋友，他們都說這個小顧總總是神秘兮兮的，回國之後也很少露面——看來，他對我們洛洛很感興趣啊？”
蘇洛將今天與顧承曦見面的經過簡單講述了一遍，包括顧承曦開出的條件，以及程雪舟對條款的疑慮，以及自己決定不立即簽約，顧承曦也沒有強求，只是承諾會給他時間，他可以隨時繼續簽約流程。
“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暫時在學長的律所當助理，幫他處理幾個有關文物的案子。”
最後這句話在卓也腦子裡轟得炸開。
“什麼？你要去程雪舟的律所當助理？”卓也的聲音猛地拔高，鍋鏟差點砸到灶臺上，“不行，我不同意！”
蘇洛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手中的蛋糕叉子差點掉在地上：“為什麼不？學長那邊正好缺人手，而且，我的專業知識剛好能幫上忙。”
卓也氣呼呼地走過來，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蛋糕叉子：“萬一他對你圖謀不軌怎麼辦？我早就看他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不爽了！不行，你不能去！”
蘇洛歪著頭想了想，程雪舟的模樣英俊，氣質出眾，怎麼也和“賊眉鼠眼”四個字沾不上邊。
他伸手搶回叉子，耐著性子解釋道：“卓也，你想太多了，學長他不是那樣的人。而且，這只是暫時的工作安排，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會回來的。而且，我對顧氏集團提供的機會也很心動，不會輕易放棄的。”
卓也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舊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那你可得小心點，別讓他佔了便宜。還有，每天必須按時給我打影片，我要確認我們洛洛的安全才行。”
蘇洛無奈地笑了笑，只能答應下來：“好好好，都聽你的，不過你得先把我的那些表情包全部刪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