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概隔了多久,小助理低頭掃到梁凜的手好像放在褲袋裡摩挲著什麼,卻遲遲不出聲,他正想再小聲提醒老闆自己真的想下班,就見這位老闆掏出了張皺巴巴還不知道是從哪個照片裡撕下來的一角人像照片,擺在桌面上,看著這張清俊的人臉自顧自地嫌棄道:“就他吧。雖然也不怎麼樣…”他又補充:“但在這些不怎麼樣的人裡還算不錯。”
這叫還不錯?所以我這一天的工作算什麼?算自討苦吃上趕著找工傷嗎?別攔我。讓我感受感受27樓窗邊的晚風……腦子裡已經把梁凜罵了個遍,面上只能苦笑著問:“好的,需要我去聯系嗎?”
既然助理自己提議,那梁凜也省了跟柯元空溝通的麻煩,“可以。”
助理:“……”就這麼走流程隨口一說而已。況且您自己不是認識麼,溝通起來應該更方便吧。他猜不準這個照片上的人跟梁凜到底什麼關系,需要梁凜有所顧忌讓自己這個第三方去做溝通,還沒想明白就聽到梁凜說:“柯元空。他的名字。”
助理一愣。
怎麼會是……
“愣著幹什麼?”梁凜不知道在催什麼:“下班吧。”
小助理直到回家洗完澡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是柯元空,這個人不是梁向航收養過一段時間的人嗎,跟梁凜應該算兄弟吧,哪有兄弟最後當夫妻的,果然豪門水深,難道一開始就把他當童養媳了?難怪人家要走。
哎。他嘆氣,喝了口水閉上眼睛想著該怎麼搞定這個柯元空。
梁凜晚上沒回爸媽家,一回去準抓著中午沒說完的話繼續扯,到時候扯出來柯元空,施文思是真的會去提刀。梁凜記得小時候施文思還沒那麼喜歡柯元空,畢竟不是親生兒子,很難做到一視同仁視為己出,但柯元空不知為何那般討喜,連施文思這樣的人都那麼喜歡他,到後來是真的把他當親生兒子養,當年柯元空走的時候,施文思在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一想到柯元空走的那段時間就恨得牙癢。就這麼急著遠離自己和梁家嗎?即使知道愛他的人會難過,也狠得下心說走就走嗎?
施文思說梁凜自私,可梁凜是真的想問問為什麼柯元空那樣從來都寬容的人會那樣自私,就這麼把十幾年情誼扔垃圾一般看都不回頭看一眼。
假如這次柯元空答應的話……
梁凜的心髒因這個假設而強烈跳動著,血液像潮噴般沸騰,他感到自己的恨也許即將迎來出口,迎來它本該居住的去處。
第二天一早,鬧鐘響起來的時候梁凜腦子還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晚上沒怎麼睡的緣故。明明給自己再訂了半小時的回籠覺時間,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就十一點了。他壓了壓眼睛,迫使自己清醒過來,抓過手機一排的工作訊息,他在主頁滑了滑看到助理十分鐘前發的資訊。
【梁總,我已經和柯先生聯絡上了。現在去跟他面談。】
梁凜瞬間清醒,點開助理的對話方塊迅速打了一大堆字又全部刪掉,最後只發了個【行】。
小助理盯著這個回複揣摩聖意般前後左右看了好一會兒。行是什麼意思?所以到底滿不滿意,到最後要是這邊談妥了,梁凜那邊撂挑子不幹他就立馬跳樓。立刻。不就是解決頭條新聞嗎,簡單,他再送一個更大的頭條上去不就行——
我滴個天爺嘞。
助理站起來盯著從門口走進來穿米白色薄外套長相清俊斯文的男人,難得吃驚於一個人的氣質,他趕緊伸手:“哎您好您好。我是梁總的助理。”
“您好。”對方跟他短暫地握了一下手就坐下來,看著他,等著他把電話裡說的內容講清楚。
“柯先生,您時間寶貴,我就長話短說了。”助理客套地開場。
沒想到柯元空說:“沒關系,我不趕時間,麻煩您細說。”
“是這樣的——”助理剛想說話,桌上手機震動一下,他知道是梁凜,只能尷尬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先回個資訊。”
柯元空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不在意助理話說一半的情況,還讓他不要急,安慰他:“我時間很多。”
這人跟天使有區別嗎。助理一邊咬牙給螢幕對面那個惡魔發定位,一邊偷偷愛上柯元空。真是作孽啊作孽,他把良心掏出來用布蓋著,重新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梁總最近被人誣陷捲入一啟性侵醜聞中,公關給的解決方案之一是找個同性假結婚來破局,雖然不一定有用,但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梁總同意了。我們在尋找結婚物件時,梁總提到了您。”
“梁凜提到我嗎。”柯元空安靜聽完助理說的,只問了這一句。
“是的。”助理就像ai潤色一般給梁凜的話作了調整加工:“梁總說您是他見過的男人裡最不錯的。”
柯元空的表情明顯有些吃驚,手不自覺摸著咖啡杯:“是嗎。”
“是——”助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噤聲了,看著柯元空背後的方向,“梁總好像來了。”
柯元空愣了愣。
梁總。梁凜。
柯元空感到四肢有些酸熱,摸著咖啡杯的手挪開。好幾秒後才忍不住回頭看到玻璃門後停著輛法拉利sf90,梁凜下車甩上車門大步往前走。他此刻早已經脫去校服,轉眼換上了西裝領帶,正盯著自己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車庫裡那麼多車,挑輛抓眼的跑車開過來是因為什麼我不說。
ps:好啦,以後每天晚上21點零三準時更新哦!!快來收藏吧!感興趣的也可以看看主頁的預收,下一本開《我老公呢?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