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利就有弊,這種時候雲側耿直本能的壞處就顯出來了,愣了愣,下意識就答了實話:“少宮主就是十八歲的宮主啊,雖然和宮主比是傻了點又沒啥見識,但我就喜歡和少宮主一起磕瓜子!”
青虛子何等人物,一聽便知雲側說的全是實話,開了天眼一看,果然少年周身環繞浩然之氣,魂魄之中隱隱可探出凜然劍意,這修得分明就是玄門獨有的天道劍意,就連修為都同當年的步青雲一般停在金丹期。何歡縱使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將邪功瞬間轉成天道劍意,想起方才同自己對戰的魔頭,青虛子只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這弟子分明是被邪魔給奪舍了,直到方才自己破了那人的邪功才堪堪將他的魂魄放了出來。
過去他竟從未想過這個可能,任由弟子在惡人手中受苦八十年,心中頓時又怒又悔,抓緊何苦手腕,難得厲聲道:“青雲,告訴師父,是何人對你奪舍?”
未料青虛子竟會說出這番話,在場的知情人全都愣住,控制著陣法的玄門弟子亦是目瞪口呆,放眼朝那二人一望,果然少年周身清氣不會造假,不禁也信了掌門判斷,難道,步青雲真是被奪舍才做下錯事?
何苦和何歡不論性情氣質差距實在太大,縱是早已知情的千仞和雲側此時一聽也是隱隱有些懷疑,更何況是不熟悉何歡的正道人士,不論此戰結果如何,步青雲當年的汙名都註定要洗清了。
沒人注意,在眾人皆陷入震驚啞口無言的時候,不遠處還有兩人悠然立在亭子中,像是早知如此一般,神情不見半分震驚,他們便是白辰和那劍仙弟子。
遠遠望著僵持的兩人,玄衣青年摸了摸下巴,遺憾道:“這種時候如果何歡出來給青虛子一劍,想必就算是玄門掌門也會重傷吧。”
不怪他如此想,任何人都能看出這時的青虛子對步青雲沒有半分防備,正是驗證了白辰之前的判斷,然而,此時狡猾的狐貍也只是嘆道:“我倒是想,可是何歡不會這麼做。”
在玄衣青年的認知裡,魔修可從沒什麼良心的,如今不免有些驚訝:“倒是沒想到傳聞中的第一魔修會如此正直。”
“和品性無關,若換做是我,此時站在面前的是祖師爺爺,我也不會下手。”
白辰是在場唯一知曉何歡計劃之人,也是最清楚何歡何苦本為一體的人,所以他最能體會此時何歡的心情,有些心酸地嘆了嘆,又斜眼望了望身旁的玄衣青年,問道,“你呢?如果換做是你大哥,你這一劍,刺是不刺?”
“這就是我和你們的不同了,我完全遵守大哥命令,不論對錯都絕不會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也就不會有和大哥對立的那一天。”
青年的回答和他預料的無二,正因如此白辰心裡才微微有些發苦,可到了面上仍是轉為慣有的嘲諷:“所以你一輩子也就是個沒名字的李二狗。”
青年從來不會和他爭吵,此時也不例外,只指了指場上兩人,問回了正事:“咱們什麼時候出手?”
“這局面比我和何歡預想的都好,他捏出的這個替身委實出色,竟連青虛子都被瞞過了。那我,便也助他一把。”
白辰此番來自然不是看戲的,事實上當雲側站出去的那一刻他便沒法置身事外了,對青年點了點頭,便裹著貂裘向前走去,向著青虛子遙遙一拜,便道:“玄門掌門,我白辰以九尾妖狐的通靈眼發誓,你面前之人的確是步青雲。”
作者有話要說:
何苦:不,岳父你仔細看,吃糕的是冒黑氣的那個,他只是黑化扭曲了!
何歡:不,我不是,我才不稀罕被師尊喜歡,我就要他殺了我。
何苦:你一個攻這麼別扭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