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千仞從青雲殿返回時眾人還是有些驚訝的,照理說每次宮主渡劫成功首先就要和大護法過招,兩人常常一待便是一夜,讓大家每每懷疑他們是不是過招之餘還做了其他活動。今日大護法怎麼這麼早就下來了?他和宮主交流感情的那項運動呢?
所以,這到底是成還是沒成?如果成了,似乎要懷疑宮主作為男人的能力,若是沒成,又得懷疑宮主現在的功力,這,到底懷疑哪個是好呢?
剛下樓就瞧見了眾人糾結的目光,千仞瞬間就明白了這些弟子在想些什麼,沒好氣地打斷了他們的聯想:“宮主渡劫累了,有賽觀音陪著就夠了。”
果然聽了這話眾人立馬放下心來,心道宮主果然還是那個宮主,就算修為還不可知在男人這方面也是絕對的一等一。秀娘更是大為得意,立即便道:“這姑娘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因家裡開罪了權貴才被充作官妓,把她搶回來可費了我不少功夫。”
沒想到那嬌怯怯的白衣姑娘居然還有這等來歷,眾人不由又感嘆了一番秀孃的神通廣大,倒是尤姜神色一動,有些警惕地問:“朝廷的人,可靠嗎?”
早料到了他會這麼問,秀娘嬌笑一聲,朝他揮了揮帕子:“放心吧二護法,這些時日她同我睡在一處,這世上除了宮主大概沒一個男人能滿足她了。便真是刺客,也得向我們極樂宮折腰。”
這個睡當然是意味深長的那種睡,想想秀娘那據說能同宮主大戰七天七夜不分勝負的床上功夫,宮內最正直的二護法尤姜不由對賽觀音露出了一絲絲的同情,“這對大家閨秀未免也太刺激了些。”
秀娘面上得色更濃,正欲向兩人好好炫耀一番自己的新式技巧,就見千仞已經頂著黑鍋一般的臉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感覺你們在刺激我。”
秀娘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這位可與別不同,連忙用帕子捂嘴輕笑:“哎呀,大護法我都忘了宮主號稱你是他的第一目標,宮內根本沒弟子敢上你的床,可憐,可憐。”
“尤姜,過來,我們商量宮中防衛調動。”
千仞心知這秀娘平日裡老鴇當多了慣會取笑人的,也不和她調笑,黑著臉就走到一旁,招呼尤姜處理正事。見他如此,秀娘也不糾纏,笑了笑就扭著腰同帶來的弟子說說笑笑,比起一本正經的兩名男護法,倒是更得極樂宮風采。
見他臉色不好看,尤姜想想自己雖然和宮主完全沒那方面意思,但平日裡也時常有貌美女弟子願意投懷送抱,比起正當壯年偏偏不能和任何人親近的千仞已是好了不少,且千仞自幼被宮主收養,只怕未嘗沒懷其它心思。如此思慮一番,便跟了上去,放柔聲音安慰道:“如果宮主要用強,你我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住。他不動你,才是真的顧惜你。”
未料千仞只是瞥他一眼,臉色更黑了,“誰跟你說這些破事,我要跟你商量的是——宮主渡劫出事了。”
“怎麼說?”聽到這話尤姜也是大驚,誰都知道何歡是極樂宮的根本,一旦出事必定是大事。
沒有理會他的神色,千仞神色一憂,壓低聲音道:“宮主聲音同往常很不一樣,而且言語間未免太正經了些。”
千仞自幼由何歡帶大,若論輩分他可以說是何歡唯一的弟子,自然對何歡的動作語氣極為熟悉,從“何歡”一開口他就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勁。何歡從來不會委屈自己,說話做事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那刻意壓低聲音的作為全不合他性子。再想想何歡渡劫前對自己說的一番話,千仞心裡越發焦慮,這才有了這一出。只是,宮主既然只找了他說那話,想必是不能透露給其他人,也只能同最不可能背叛魔道的尤姜暗中商量。
或許這就是何歡命他為大護法的原因,做事妥帖,心思又細,管理門派倒是比何歡那跳脫性子合適得多。
尤姜見他神色緊張原以為會是什麼大事,沒想到只是一些行跡可疑,這才鎮定下來,內心認定這是千仞做殺手做久了疑心過重,嘴上還是委婉勸道:“宮主在青雲殿歷來就格外正經,畢竟,青雲二字於他而言......”
見他這表現,千仞就知何歡渡劫前並未見過他,雖想不通,也沒再透露什麼,只是囑咐道:“進入渡劫期的雷劫非同一般,就算以宮主的修為只怕也得好生修養,你我要小心警戒。”
對這話尤姜倒是深表贊同,立即應道:“待雲側回來,我再好生問問宮主的身體情況。”
尤姜大局觀極好,做事很有計劃,見他上心警戒千仞也不再多說,只給了他一個暗示的眼神,“別讓秀娘知道。”
“放心。”
和千仞交換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尤姜立即召集護衛弟子,嚴厲下令:“宮主剛渡劫需要修養,好好看守各處宮門,禁止任何閑雜人等靠近青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