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懷清冷臉,“滾遠點兒!”
“嘖!”佟沛帆怨他,“這麼絕情呢?是塊兒冰也該捂熱了。”
“誰要你捂了?犯什麼賤?!”房懷清脾氣都發給他了,“我抱怨什麼了?誰管你什麼時候回來?愛回不回!難伺候就別伺候,反正我也是坐吃等死……”
佟沛帆受著,聽到最後覺出不對勁,問:“什麼坐吃等死?我什麼時候說過?怎麼了這是?”
房懷清眼睛立馬就發紅,一副藏了什麼事的委屈樣兒。
“燈泡線是怎麼斷的?”佟沛帆智商回籠,問他,“是不是有人搗亂?嗯?怎麼了今天這是?”
有人關心的時候,再堅強也撐不住。
房懷清跟他告狀,“今天有小孩兒在外邊鬧,拿小刀割窗紙,我出去趕……”說著說著眼淚就來了。
“嗯。”佟沛帆聽著,給他擦眼淚,“然後呢?”
“他奶奶在旁邊看著,跟人說,說我……”
“說你什麼?”佟沛帆心急如焚。
“說這兒住了個沒手的病秧子,一天天在房裡坐吃等死,說不準……說不準哪天就死了,晦氣……”
佟沛帆那火一下子就躥到頭頂了,“哪個老不死的?趕明兒就入土的東西,一點兒德都不積!是不是巷東賣鹵水豆腐那家?”
房懷清搖頭,委屈得哽咽,“不是……是巷口,做火紙喪事的。”
“明天點了他那破攤子!愛幹喪德事?我去給他壘個現成的墳頭!”佟沛帆說著就爬起來,風風火火去找趁手的工具。
“你幹嘛?”房懷清不想他大半夜闖禍,問他。
“別管!”佟沛帆忍不了一點兒,東西拿齊,出門前囑咐房懷清,“你先睡。”
“佟哥……”叫他也不應,早帶上門走了。
房懷清哪兒還睡得著,翻來覆去等佟沛帆回來。
過了大概半個鐘頭,佟沛帆回來了。褲腿上帶了些土,把東西一扔就去看房懷清。
“佟哥!”房懷清坐起來,跟人擁抱。
“你幹什麼去了?”房懷清問他。
佟沛帆低頭親人一口,“教訓混蛋。”
“別太出格。”
“我有數。”
抱著哄睡,“睡吧,大半夜了都。”
房懷清又問,“你明天出去嗎?”
佟沛帆答,“歇一天。”
要關燈的時候,房懷清突然睜眼說:“再開一會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