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警告，“拿我跟它比是吧？等著，一會兒回屋算賬。”
房懷清笑得更放肆，火上澆油，“一個急食，一個急色……”
佟沛帆幹脆不去了，折回來作勢要收拾他，“走走走，現在就回屋！”
這倆人打鬧起來，把小黑團子忘了個徹底……
在小黑團子長成穩定老練的大狗之前，每一次它看見佟沛帆和房懷清接吻，都要朝著他們叫兩聲以宣示不滿。
那倆人早就習慣了。一個笑罵，“傻狗！”另一個頗有些得意的譏諷，“單身狗！”
後來護城河也開始改造了，周邊的野草變成了平整的草地、花壇，還在樹蔭下支了鞦韆和健身器材。一到晚上，大人小孩兒都來乘涼。河上的木橋也拆了，建起堅實牢固的長石橋，上面雕琢著花草人物，橋入口還有塊兒牌匾，上寫著“潼河”。出入口各立塊牌子，編寫著護城河的歷史……
不時有外地人來瓷窯參觀，來的人多了，就有專門的夥計負責收門票、引著遊客參觀介紹。露天的棚子裡，每天都有被稱為“旅遊紀念品”的小瓷杯、瓷盞、瓷碗之類被售賣一空，期間自然少不了訂制瓷玩瓷器的……
佟沛帆大量招人，自己則一身輕，每天去轉悠著看看，監工指揮提意見。和從前相比，簡直成了閑人一個，收益卻比從前更多，來得更輕松。
哪天倦了懈怠了，用家裡座機給楊誠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就在家陪房懷清和小黑團子。
時不時一塊兒去釣個魚，到市區瓷器展、博物館轉轉，聽個戲呀小曲兒呀說書呀。找找哪家餐館的菜合胃口，除了追鳳樓，又冒出一批新興的西餐廳、快餐店、茶點廳……吃喝玩樂。偶爾節假日也會找地方去旅遊，把小黑團子寄放在丁漢白家。
去了幾次之後，房懷清就不樂意去了。去旅遊、去遠方，少不得坐火車公交，路途奔波，佟沛帆還要時時照顧著他。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發現並沒有預期的那麼美好驚豔，一般般。然後又得怎麼來怎麼回去，麻煩。
大概也是年紀到了，不願意再瞎跑，只想守著一個地兒，一個人，一個小窩。每次遠行回來，去接小黑，那小家夥都可憐巴巴的發出類似嗚咽的低鳴。一個勁兒的往佟沛帆身上撲，倒是不撲房懷清，知道撲髒了褲子他要生氣，就用腦袋來回磨蹭房懷清的褲腿兒。
每當這個時候，房懷清都會彎腰跟它說，“你當你是貓啊，天天蹭人腳。”
小黑也許聽不懂房懷清的語言，但聽得懂語氣，不滿的抬頭“嗚嗚汪汪”兩聲，裝乖賣可憐。房懷清於是就不吵它了。
兩個主人待它不錯，小黑很快長大了些，跟剛來的時候比，結實得多，終於有狗的樣子了。就是毛太次，糟糟的，幹雜草一樣毫無光澤。
房懷清發話，“佟哥，晚上回來給你狗兒子買瓶魚油膠囊唄，看看那營養不良的樣兒！”
佟沛帆吃起狗的醋來，“天天都是它的事兒，什麼時候關心過我？”
房懷清“哼”笑一聲，有的是辦法治他，“不行你跟狗換換，晚上去狗窩睡。黑！晚上跟我睡，我讓你蓋你爹的被子。”
佟沛帆氣笑了，“敢？！”
房懷清不以為然，“我有什麼不敢？”
佟沛帆最後只能發洩在狗身上，臨去瓷窯的時候罵它，“白眼兒狼！好吃好喝伺候著你，居然想佔我的窩！”
多少有點兒指桑罵槐。
房懷清在身後輕笑。
好像自從來了這個小黑團子之後，房懷清每天笑的次數都增加了。
真奇妙！房懷清望著那黑團子，哪怕捱了罵也要屁顛屁顛地去送佟沛帆上班，一點兒不記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