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扣著人後腦,摟過來吻那雙能說會道的唇,“這是答應跟我過到老了?”
房懷清有些害羞的垂下眼,“我不跟你過,還能跟誰過?”
從搭夥過日子到真正心意相通認定彼此,中間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說它難吧,得倆人都願意摒棄掉自己的一部分。比如自輕的認識到自己的重要性、沖動粗糙的要學會體察心疼,磨合、融合、契合,才能一起走下去。
說它容易吧,只要合適、只要都把心敞開,好好交流,互相考慮,也是順其自然的事。
一句話概括,有情人終成眷屬。
佟沛帆同意幫他賣畫,答應得心甘情願、滿心歡喜。畢竟是房懷清的心意,願意跟他過到老,還為他的以後憂心,妥妥的夫人風範。
跟以前那個冷冰冰、動不動就要撇清關系的“不稱職”的夫人相比,現在才算真的承認、願意擔當夫人的身份。
歡喜之餘,佟沛帆想到之前的種種,一切迷霧都迎刃而解。
“懷清,其實你是怕我以後沒人照顧,所以才想走的,對嗎?”佟沛帆問。
房懷清承認了,“我總要為你考慮吧。”
佟沛帆“哼哼”笑,“是不是有點兒杞人憂天了?你今年也就8。這一半兒都沒到呢,你就開始擔心七老八十了?”
年齡是作者私定,不必當真)
房懷清嚴肅道,“時間很快的。”
佟沛帆被他正經的語氣逗笑了,摸摸臉,“很快就到七老八十了,是吧?明天早上一睜眼,我就走不動路了?哈哈哈……”
房懷清讓他笑得有點兒惱,“你要是覺得沒必要,那我不管了,也別賣畫了,你到老了也天天健步如飛,子孫滿堂,長命百歲!”
佟沛帆沒敢笑得太放肆,“管管管,要你管。什麼子孫滿堂啊,你又不給我生,別咒我了!”
房懷清踹他一腳,“你再瞎說?!”
佟沛帆心裡小聲嘟囔:明明是你先瞎說的。
握著他腳妥協,“不說了。”
晚上摟著睡覺,佟沛帆突然說,“以後老了,也得你比我先走。”
房懷清以為這人又在說胡話,抬頭警告他,“你再胡說八道就出去睡!”
“沒胡說。”佟沛帆認真的,“以後咱們都老了,到終點的時候,你得比我先走。你先走了,我還能給你料理後事,體體面面的到那邊去。我要是比你先走,你得多難受啊,以後就剩你一個人,誰管你?”
房懷清聽得鼻子酸澀,往他懷裡鑽,哭兮兮讓他別說了。
佟沛帆低頭尋他的唇,又吻他濕漉漉的眼睛,笑道,“準你想以後,就不準我想?”
房懷清難受,“要不我還是走吧,老了你還得趕我前邊兒,好像我折了你的壽。”
佟沛帆不笑了,“騙你的,傻子。我還管的了壽命?我就是想告訴你,不管現在還是以後,我永遠都在這兒。你怕我以後沒人照顧,我也怕你以後沒人照顧。但其實都是多慮,車到山前還有路呢,別自己嚇唬自己。”
房懷清努力張開殘臂,抱佟沛帆。佟沛帆也回抱他,把他摟緊,把他嵌在懷裡。安撫地從毛茸茸的後腦摸到單薄的後背,“有我在呢,別害怕。”
佟沛帆知道,藏在房懷清重重顧慮背後的,其實還有對未知以後的恐懼。他向來心思細膩,敏感多疑,容易自己嚇自己。
怕殘軀斷臂之身連累以後,怕佟沛帆晚景悽慘,怕……,這麼一想,什麼都怕。
其實就是安全感不夠。除了房懷清自身性格的緣故,佟沛帆自認也有責任。一生氣一失望,就把人暫時撇下了。一週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磨了房懷清的脾性傲氣,也減了他的底氣。
佟沛帆不能讓他沒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