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黎小姐湊過來,問丁漢白要佟沛帆家的地址,美其名曰瞭解合作方。
丁漢白跟紀慎語對視一眼,“佟哥這個人吧,怪。”
“怎麼怪?”黎小姐追問。
丁漢白平實敘述道,“不愛住房子,就喜歡窯洞,白天幹活,晚上就鑽瓷窯後邊兒的窯洞裡,作息比較樸素。”
紀慎語跟著丁漢白,別的沒學會,打場面兒上的掩護倒是得心應手,也面不改色道,“畢竟就他一個人過,也不講究什麼條件環境。”
黎小姐聽得有點兒懵,一時難辨真偽,“瓷窯?他就住瓷窯?”
丁漢白和紀慎語齊齊點頭。
回去的路上,紀慎語在車上笑了一路,“佟哥讓咱們說成野人了!”
“哈哈哈……”
……
晚上,佟沛帆做飯。
這些天只要晚上不忙,瓷窯能離得了人,佟沛帆就回去給人做飯吃。
房懷清隔三差五就要跟他一塊兒去瓷窯,今天沒去,待在家裡。
佟沛帆在廚房“烏煙瘴氣”的忙,房懷清窩在沙發裡看電視。
平時他不怎麼喜歡看電視,這些天卻好像著了迷,從早看到晚,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佟沛帆端著紅燒鯉魚出來,也沒引起他額外的注意。
房懷清身上裹著毯子,無甚麼表情的盯著電視熒幕,目光渙散。
“吃飯了,還看呢?”佟沛帆解了圍裙,過去摟著毯子裡的人,強行佔有他的注意力,“你什麼時候喜歡看電視了?”
房懷清終於看他一眼,“管得著嗎?要是心疼電費,把我畫賣了。”
佟沛帆“哼哼”笑,“我這是心疼電費?”
又問他,“怎麼感覺你不想理我?”
房懷清試圖坐起來,但某人大半個身子壓著,有點兒費力。
“吃飯吧。你不是做好了嗎?”房懷清看了眼一旁的魚,通常魚是最後一道,這個菜一上,就是可以吃飯了。
佟沛帆壓著不動,盯他眼睛看,“別打岔。”
“打什麼岔?”房懷清明知故問。
“你怎麼了?”佟沛帆不是敏感的人,但感知老婆情緒的能力還是有的。
佟沛帆一呼一吸間的溫熱氣息讓房懷清平靜的假面出現細微破綻,他不想回答,甚至有點兒害怕佟沛帆這麼問。
房懷清寧願佟沛帆察覺不到,或者假裝察覺不到。這樣,他大概能撐到分開的時候。
現在還要費些心思,想個藉口糊弄過去,並強顏歡笑表示自己很好,一切都沒有問題。
房懷清正想著怎麼回,佟沛帆貼近親了他一口,“問你話呢,這幾天是怎麼了?”
倉皇搬出措辭,“沒怎麼,就是無聊,想看看電視。”
佟沛帆黑亮的眼睛依然盯著他,這種眼神兒通常是在表示懷疑。
房懷清掙了兩下,“還吃不吃飯了?都涼了!”
佟沛帆慢慢起身,先吃飯,吃完飯再好好盤問。
房懷清隱隱察覺出他的想法,吃完飯就鑽進房間,打算早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