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是因為‘職務侵佔’,警方初步取證……”梁遠說著聲音都輕了,“證實了,叔叔阿姨作為實控人沒法脫責。”
謝泛感覺頭又開始疼了,他按了按太陽xue:“財務那邊沒問題嗎?”
“哎,”梁遠掃了他一眼,“敏銳啊,我爸也說讓你回來先從財務入手,估計是被買通做了假賬,反正現在局勢不利,你動作得快點了。”
“嗯,”謝泛笑了笑,“謝了,叔叔還告訴你什麼等會兒一起說了吧,要是有相關材料更好。”
“我知道這事兒之後就一直在忙活了,”梁遠一偏頭,“車後面有個檔案袋,你趕緊看看。”
說不出什麼心情,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地方,整個城市都有一種熟悉的氣息。
就連聽到這些破事兒也透著一股子熟悉感,但一點也舒服不起來,滿腔沉重。
一聽就不是短時間能處理完的,心煩。
公司的事兒他之前從沒關注過,一些詞兒也僅僅是聽說。
如今不僅要接手,還要收拾爛攤子。
他很煩,很暴躁,無從下手,又不得不從一團亂麻裡找出那一個線頭。
公司內部每天都在討要說法,睜眼閉眼就是找證據。
每個人都像是戴著面具的野獸,旁觀著,似乎在嘲諷他做無用功。
和江燃的聯系越來越少,不是不想,是真的沒有時間。
自打回來那天算起,這一個月來,他自然入睡的天數一隻手就能數完。
累,痛苦,還有就是無窮無盡的想念。
想江燃,只要稍微停一下就想,但往往能讓他停下來休息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兩三點。
他曾經也在這個時間給江燃發過訊息。
說了句“我好想你”,但沒想到江燃竟然秒回,說:“我也好想你。”
謝泛沒想過他這個時間還沒睡,聊了幾句才知道是手機震動他才醒的。
江燃之前根本不會因為這麼小的動靜醒來,他的睡眠一向不錯,可現在竟然只是一聲震動就……
謝泛從此不敢在晚上發訊息,他知道睡眠障礙有多難受,不想讓江燃也和他一樣。
於是,他把電子小狗放在了自己辦公桌上,想江燃的時候就摸一摸,把小狗耳朵上黑色的漆都摸掉了一半。
一日複一日,日日都相似。
盛夏來的猝不及防,謝泛每天坐在辦公樓內,並沒有太大感觸。
直到江燃某天發來一條訊息:我放暑假了,【企鵝轉圈】
謝泛這才匆匆忙忙去看日歷,原來這一晃就是近兩個月。
泛江:來a市玩嗎?
江燃:來!我現在去買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