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也看著他:“萬一你哪天又跑了呢?”
“不會,”謝泛嘆了聲,“我一件事不會幹第二遍。”
不知道謝泛說話算不算數,但江燃聽進去了,暫且把他當成一種承諾。
兩人對視,江燃總覺得被看得臉熱。
他錯開視線,垂眼間正好看到謝泛斜靠著,右腳虛虛點地。
“你的腳……”江燃問,“還疼嗎?”
“早好了,”謝泛活動了下腳腕,又踩了下地,“一開始我其實沒走遠,就在你去跑步的那個公園,待了十天就好了。”
江燃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哪兒?你睡公園?”
“我瘋了嗎?”謝泛笑了起來,“你去那個公園那麼多次,就沒發現裡面有個音樂學校嗎?我在那學了十天笛子。”
震驚。
那公園還有學校?
謝泛竟然還去那學了笛子?
“有一次我就在二樓窗邊吹笛子,看著你從樓下跑過去,”謝泛依舊笑著,不嫌事兒大地說,“背影還挺帥,後面還有女孩子追著你跑,追了一小段發現追不上就停了。”
江燃有點急了:“那你怎麼不喊我?”
“喊你幹什麼?”謝泛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又不會吹笛子。”
是,我是不會吹笛子,但我能暴揍你一頓!
江燃算是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燈下黑,剛開始那些天他一度以為謝泛回去了,相距一千公裡。
誰能想到最近距離竟然不到十米。
“後面腳好了,突然想吃羊肉,就去隔壁省轉了一圈,”謝泛繼續說,“再後面,遇到個自駕去高原的車隊,租了輛車跟著他們繞了一圈。”
真豐富啊!江燃瞪著他。
自己在這反反複複回憶複盤,人家倒是吃吃喝喝玩了一路。
“我高反比較嚴重,”謝泛回憶,“當時車都是別人幫我開,腦子根本轉不動。
哎,你早點考個駕照吧,下次咱倆出去玩就你開車了。”
江燃瞥了他一眼,真是好大的臉。
“我要學只能等暑假。”江燃拿著水果往冰箱裡放。
“你週末……哦,週末要給程北補課是吧,”謝泛手指敲著桌面,“要不你辛苦一下,周內空閑時間……”
黑心資本家。
這嘴臉,太醜陋了!
江燃轉頭就走,不給他說完的機會。
飯後休息了會兒,謝泛嚷嚷著要去跑步。
但到了地方後謝泛又不加速,慢悠悠走著。
江燃和他並肩走在一起,突然覺得一切都沒變,唯一改變的,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