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瞬間耳鳴。
淩兆昆的笑聲在此刻顯得極其聒噪。
如歌今天上午在醫院見到林姜的時候,林姜還鼓勵他沒事的,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盡快調整好狀態。
他天真地以為即使自己變成oega也不會影響演藝事業。
淩兆昆說得對,既要挑戰觀眾的容忍度去性別反串,又要讓造型師想辦法遮蓋掉阻隔貼,太麻煩了。
他只是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剛入行的小演員,在導演們眼裡他不過是花名在外的盛少一時消遣的物件罷了,不能算作他牢不可破的靠山。
沒有導演會為了他費盡心思去解決這些麻煩,所以註定了他未來電影或者電視劇資源的選擇權會變得非常少,很有可能曇花一現,從此在影視圈銷聲匿跡。
要回去重走唱跳歌手的路嗎?
基本不可能了。
他從去年9月拿到最強舞者冠軍,到今年9月已經整整一年了,熱度早已過去。
娛樂圈推陳出新太快,如今又有很多綜藝明星嶄露頭角,雖然他接了幾個廣告,但是從微博直線下滑的粉絲量就可以看出,他逐漸被路人粉們所拋棄,只剩一些真愛粉還在默默地等待著他。
如歌想到此,突然有些後悔。
6月初淩兆昆剛給他劇本的時候,他還有所防備,但是後來發現對方似乎真的在耐心地指導他演戲,沒有任何逾舉的舉動,使得他逐漸放鬆了對淩兆昆的警惕,甚至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以兩人在酒店的房間討論劇本的時候,如歌曾多次對淩兆昆表達他喜歡演戲,想成為一名優秀演員的這件事。
淩兆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太多年,非常懂人性。
對於一個願意在家相夫教子的oega來說,這個變故可能影響不大,但是對於事業心很重的如歌來說,這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一朝事業盡毀……
淩兆昆說的沒錯,是挺爽的。
如歌精神恍惚,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旁的盛皓怒火中燒,沖上去奪走淩兆昆的手裡的酒杯用力地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隨即與淩兆昆打成了一團。
淩兆昆身為apha自然不是盛皓的對手,很快就由互毆演變成了盛皓單方面暴打淩兆昆。
林宴轉身走到包房門口,拉開房門出去了。
他走到守在包房門外的嚮明澤身邊,從手裡拿著的黑色小包裡掏出一個錄音筆,按了結束錄音鍵,將錄音筆遞給對方:“明澤,交給你了。”
嚮明澤接過錄音筆:“放心吧,我會善後的。記得代我向嫂子問好,我改天帶上小棉花去醫院看他。”
“好。”林宴返回包房,雙臂環抱,後背靠在門上,又縱容著盛皓打了一小會兒才上前把兩人拉開。
他從包裡取出幾沓現金放在桌上:“淩導,這是給你的醫藥費。皓子、如歌,我們走。”隨即把還沒打夠的盛皓強行拽出了包房。
三人離開會所,來到停車場,盛家的司機早已等候多時。
林宴目送他們的車離開後,坐進自己的車裡,開車返回醫院。
林宴回到醫院,來到時汐所在的病房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時汐住的病房是個套間,外間傢俱、電器一應俱全,裡間有一張床、兩個床頭櫃、一張沙發和一個衣櫃。
林宴推門走進裡間,只見葉錦瑞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於是很輕地走到他身邊將他晃醒,讓他回家睡,明天晚點再來,自己在這兒陪時汐。
葉錦瑞走後,林宴邁著輕盈地步伐走到床邊,看了眼時汐,只見時汐平躺在床上酣然入睡,而床旁邊的嬰兒床上的寶寶也睡得正香。
他站在床邊滿臉幸福地看了一會兒時汐和寶寶,才轉身向衣櫃走去。
吱!
衣櫃傳來開櫃門的聲音。
林宴從衣櫃裡拿出來一個夏涼被,隨手扔在衣櫃旁邊靠牆放置的沙發上,剛把櫃門關上,身後便傳來時汐迷迷糊糊剛睡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