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天回去收拾下衣服,讓李叔送過去。”
時汐看著正在專心擦拭的林宴,側目看向葉錦瑞:“爸爸家離公司太遠了,上班要早起,還是不搬了吧。”
林宴將擦好的紙扔到一旁的醫用垃圾桶裡:“明天起就不去上班了,專心在家養胎。”
時汐愣了下,震驚地看著林宴:“不行!手錶專案和止咬器專案馬上就收尾了,我要做完它。”
很多人只會看到結果,而不在乎過程。
時汐忙碌了數月,一定要有始有終地完成這兩個專案,而不是讓外人覺得他就是憑借ceo老婆這個身份隨便參與下,最後還是要靠姜總監、林宴為他收拾爛攤子。
時汐見林宴沒有回應,猛然坐起,面帶怒容瞪著林宴,厲聲說:“你是不是以後不想讓我工作了?你之前答應我不會阻止我上班,還說生了寶寶以後會多僱幾個阿姨幫我分擔!大騙子!”
林宴俯身拿起鞋,為時汐穿鞋:“我沒有不讓你上班。懷孕期間很辛苦,二叔也說了你不能太累。聽話,我們在家好好養胎,等孩子大點了再去,好嗎?”
時汐憤怒地從林宴手裡搶過鞋,不讓他穿:“等孩子大點是多大?上幼兒園?要是我又懷了呢?是不是就惡性迴圈再也上不了班了!”
他不會為了apha或者寶寶放棄事業,靠apha養著,把未來全寄託在apha身上,那樣會讓他活得沒有底氣,沒有自我。
他永遠記得爸爸曾經他對說過,apha能做到的,oega一樣可以。
他也永遠不會忘記曾經答應過媽媽,要成為一名出色的oega。
時汐見林宴沒回應,隨即看向方含元:“二叔,你剛才說我不能太累,又沒說我不能上班,對吧?”
林家的所有oega,除了時汐,都不上班。
要是換做以前,方含元作為林家的私人醫生肯定會勸時汐不上班,一切以平安為林家生下孩子為先。
但是現在他的立場變了,他不僅是林家的私人醫生,更是時汐的二叔。
方含元視線在林宴和時汐之間遊移了兩個來回,從中調和:“小宴,汐汐去上班沒事的,我懷孕的時候也在醫院上班。汐汐,你別和小宴生氣,他也是因為你情況特殊,擔心你。你現在剛懷沒感覺,懷孕到後期會非常累,你笨重的可能自己都不想去上班了。”
時汐抬眼看著林宴,突然有點委屈,嘴角向下咧成了個月牙,眼眶裡聚滿淚水,默默抽泣起來。
“哎呀!咋還哭上了?”方含元抽了張紙巾寄給時汐,“小宴,孕期的oega因為激素問題情緒不太穩定,你以後一定要注意,多包容下汐汐。”
林宴嘆了口氣,從時汐手裡拿過鞋,為他穿上:“好啦好啦,小哭包,別哭了。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
時汐眼簾上掛著淚珠,哽咽著問:“怎麼各退一步?”
“定製手錶專案和止咬器專案過年前肯定能結束。你把這兩個專案收尾後就請假休息,等你生完寶寶,歇完産假,如果身體可以,再工作,好嗎?”
時汐點點頭。
“但是我們說好了,上班的這段時間不可以太累,不然我就不讓你做了。”
時汐再次點點頭。
林宴為時汐穿好鞋,無奈地揉揉他的頭:“別人都是巴不得不上班,你因為我讓你在家休息和我哭,傳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時汐語氣堅定地說,“我不會為了家庭放棄事業的。”
葉錦瑞站在一旁,心裡突然有些悲涼。
他當年也抗爭過,但是林宇和林宴的性格還是不一樣。林宇說一不二,兩人鬧得兇了,還會將他關進地下室。
他作為一個重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就這麼被林宇硬生生地養成了家裡溫順的一隻金絲雀。
1月28日,除夕。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庫裡南在除夕當天下午一前一後駛入林家莊園。
兩側景觀植物被厚厚的白雪覆蓋,將莊園裝點得銀裝素裹。
時汐坐在車後排,有些惴惴不安。
從去年9月底領證到如今已經4個月了,林正道依然沒有原諒他和林宴,不讓他們倆來家裡,連林宴25歲的生日宴都沒有出席。
時汐和林正道僅有的兩次聚餐,一次是領證當天晚上專門找來媒體公關的那次,另一次就是和方醫生一家的認親宴。
他摸了下小腹,又側目看向林宴,憂心忡忡地問:“小宴哥哥,爺爺會不會把我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