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媽媽的前車之鑒太慘痛,他不敢向盛皓邁出那一步,以免重蹈媽媽的覆轍。
盛皓抓著如歌的手,突然單膝跪在他面前:“如如,嫁給我好嗎?我們跳過戀愛,直接結婚好不好?這樣你會不會更有安全感一些?”
他摸著如歌左手的中指:“戒指我們隨後一起去買,或者你喜歡小太陽那種定製的戒指,我也讓設計師為你設計一款。十一假期的時候,我在爺爺家向爺爺、爸爸攤牌了,說了我要娶你的事,他們已經同意了。”
雖然付出了一些很重的代價,但是他不想告訴如歌。
如歌低著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盛皓,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這是在……求婚?”
盛皓抬頭一本正經地看著如歌:“對,我在向你求婚。我原本是想等你答應做我男朋友了再向你求,但是我覺得也許這種方式更適合你。”
“我……我沒想好,你給我點時間……”
是“沒想好”,不是這六年對盛皓重複了無數遍的“我不會嫁給apha”。
盛皓深情地注視著如歌:“如如,你喜歡我嗎?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的想法。”
如歌沉默片刻,很輕地“嗯”了一聲。
盛皓大喜過望,起身直接將如歌撲倒在床上,如小雞啄米般連著親瞭如歌好幾下。
六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如歌終於喜歡上他了。
他親完如歌,開心地將如歌抱在懷裡:“沒關系,你沒想好就慢慢想。咱們先談戀愛,你哪天想嫁給我了就給我說,我讓我爸去你家提親。咱們把結婚該走的流程全套來一遍,我一定三書六禮、明媒正娶把你娶進門,好不好?”
他知道如歌缺乏安全感,又心思敏感,他要用最隆重、最正式的方式把如歌娶進門,給他安全感。
如歌點點頭,笑著說:“好。”
司影是一名beta舞蹈替身演員,父親嗜賭成性,母親身患癌症,使得他家欠下巨額債務,生活窮困潦倒。
父親的酗酒毆打,債主的上門討債,醫院屢次催繳高昂的醫藥費,使得電影前半段充斥著壓抑、絕望、血腥與暴力。
生活的重壓,親情的綁架,使得司影不得不全年無休地混跡在各個片場,為電影、電視劇的舞蹈鏡頭擔任舞蹈替身。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自己的底線,拒絕導演潛規則和富商的包養,默默地努力著。
即使永遠留給觀眾一個背影,即使片酬很少,他也絕不敷衍,認真對待每一個角色。
母親臨終含淚告訴他,他不是他們親生的,他們的兒子生下來腺體殘缺,需要移植腺體,所以從福利院領養了兩歲多的他,將他的腺體非法移植給了自己的兒子,結果親生兒子死在了手術臺上,被挖了腺體的司影卻意外活了下來。
養母希望司影可以念在這些年照顧養育他的份上,在她臨終前原諒她。
司影沒有選擇原諒養母,而是徹底離開了這個家,全身心投入到演藝事業中。
他擔任舞替的這部古裝懸疑武俠片的男主角開機前意外骨折,使得電影拍攝陷入停滯,於是司影向導演大膽自薦,希望得到這次出演的機會。
導演並沒有同意,而是讓司影與其他演員一起參與新一輪的試鏡、試戲。
最終,司影透過自己的努力拿到了出演男主角的機會,使得默默無聞的背影華麗轉身,走向屬於他的、絢爛的舞臺。
時汐靠著床頭而坐,看著手中的劇本,陷入了沉思。
司影身上有如歌的影子,如歌對洪成傑的恨,與司影對養父的恨,如同一面鏡子,在劇本中得到了具象化的體現。
時汐突然有個猜測,沈城會不會私下查到了一部分如歌的身世,所以才找到了如歌?
藝術來源於生活,一個人演自己,往往比表演式的藝術呈現更有代入感。
為了電影的效果,為了電影更加鮮活,在如歌的陳年舊傷上肆意踐踏。
時汐搖搖頭,打消自己萌生出的這個惡劣的想法。
他不想以最壞的惡意揣測沈城,還是希望一切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