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體與資訊素那一頁同樣寫著一堆醫學術語,結論是腺體功能異常、資訊素異常。
時汐松開右手,任憑手機墜落在床上,淚水一遍遍地滑過臉頰。
爺爺騙了他。
隱瞞了他的真實身體情況,隱瞞了他抽腺液是為了生産香水,還霸佔了爸爸媽媽的遺産。
爺爺一次次用親情道德綁架著他,每次他害怕、猶豫,對於抽取腺液的應激反應越來越大的時候,爺爺便搬出研究所是他爸爸媽媽的心血,抽點腺液是為了做科研,難道你忍心看著研究所倒閉,讓爸爸媽媽的心血付諸東流這樣的說辭來勸他心軟妥協。
已故的父母是他的軟肋,為了爸媽,他什麼都願意做。
在他為了爸媽乖乖地來到研究所,但因為強烈的應激反應身體本能地退縮時,爺爺又縱容二叔去打他,逼他乖乖地趴在床上,任憑針頭一遍遍地刺穿面板,紮入腺體中。
一月又一月,一年複一年,周而複始。
淚水不斷湧出,模糊了視線。
謊言破碎,碎成一片片帶著鋒利邊角的碎片,將他紮的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時汐在家難過了三天,終於接受了現實。
週一早上,他和林宴、葉錦瑞三人來到方含元私立醫院方醫生的診室。
時汐跟在林宴身後,見到了總是被林宴掛在嘴邊的方醫生方含元。
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油然而生,他盯著方含元看了許久,總覺得他長得有點像去世的爸爸。
眼眶莫名其妙地紅了。
林宴側目看向時汐,發現他突然哭了,疑惑道:“汐汐,你怎麼了?”
時汐搖搖頭,哽咽著說:“方醫生長得有點像爸爸,所以我想起爸爸來了。”
林宴視線在時汐和方醫生之間遊移了兩個來回:“你別說,我其實早就有這種感覺,汐汐和方醫生也有點像。方醫生,你和時爺爺家不會真是親戚吧?”
“絕對不是,之前答應做你家的私人醫生的時候,林董就派人調查過我的家庭背景。別說現在,五、六代都查了,沒有一點親緣關系,可能單純是湊巧了。網上那種碰巧長得有點像的不是也很多嗎?”方醫生笑著說,“有的人還長得像兵馬俑呢!”
葉錦瑞套近乎:“既然你們兩家都姓時,五、六代沒有,說不定祖上真是一家呢!有這緣分,方醫生你一定要全力治好汐汐的病呀。”
“哎?”時汐疑惑地看著方醫生,“你不是姓方嗎?”
“我apha爸爸姓時,oega媽媽姓方,我的apha妹妹跟我爸姓,我跟我媽姓。”
“哦,這樣啊。”
幾人在桌邊坐下。
桌上放著b超單、血常規等各種各樣的檢驗單據,以及體檢報告。
方醫生看著這些單據上的各種醫學資料,對宣一卿的診斷表示了認可。腺體的損傷比較嚴重,可能需要治療幾年才能痊癒,生殖腔稍微輕一點,應該一年左右就能治好,讓時汐不要擔心。
時汐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時間久一點沒關系,只要能治癒就好。
“治療期間還能臨時標記嗎?”林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