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最後樂禕只買了那對耳墜。
走出銀飾店鋪之後,樂禕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拉著許知也走到一棵古榕樹下面。
他和許知也在木椅上坐下,然後樂禕將放在腿上的包裝盒拆開,他將那個長的紅瑪瑙吊墜拿起來。
“許知也,我要給你戴了?”
許知也垂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寵溺:“嗯,你戴吧。”
樂禕拿著耳墜湊近許知也:“許知也我輕一點,你要是疼了就告訴我。”
話語間,幽然的苦藥香混著少年炙熱的呼吸聲灑在男人側頸肩,許知也聽著的這句話,透亮的琥珀眸上逐漸染上一絲意味不明的幽暗情緒。
許知也的耳洞其實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戴過耳飾了,猛然看上去完全看不到半點耳洞的影子,但當耳墜上看起來略顯尖銳的銀針刺過去時,卻很輕易的刺破了皮肉。
樂禕揪著眉頭,屏住呼吸,手上的動作也是放的又輕又慢,幾乎到了看不出來往前的動作。
許知也想要偏頭去看樂禕,誰知他剛有想要扭頭的動作,少年就揚聲輕呼:“別動!”
許知也聽著少年像是炸毛小貓一樣的聲音,實在沒忍住彎了眉眼。不過他倒也是聽話的沒在亂動。
獨特的香水味與苦藥香糾纏在一起,榕樹葉沙沙掃動,兩道不同的香便徹底纏綿著飄散在巨大的古榕樹下。
樂禕在為許知也戴耳墜的整個過程中都過分小心翼翼的,唯恐弄疼了許知也。
但許知也的耳洞已經留了近十年時間了,穿孔的地方早已徹底養好,即便因他長時間不佩戴耳飾而給人造成癒合假象,但只要用鋒利的銀針輕輕刺破,便可暢通無阻的將耳墜掛在上面。
許知也的長相本就雌雄莫辨,尤其是五官,細看精緻穠麗,每一處都透著一股子魅勁兒,但偏他面部線條鋒利,又因常年在外風吹日曬的一份工作,讓他氣質沉澱的愈加溫潤隨意,竟也淡化了格外出眾的長相。
但到底是美人,尤其是當樂禕為他戴上這副血紅瑪瑙耳墜之後,不但沒被豔麗的顏色比下去,反而這耳墜襯得他到更是一顰一笑間總能流露出不同凡俗的美。
樂禕盯著許知也的臉看得有些痴了。
又是一陣春風,將許知也身後的長發吹起,那隨之揚起的發帶竟不知怎麼的鬆散下來,隨著風在空中飄。
許知也餘光掃到,抬手將要垂落的發帶抓起,卻也因為他轉身的動作,長發徹底鬆散開來,將風帶起形狀。
樂禕回過神,他下意識想要用手去將許知也的頭發聚攏:“許知也!”
簡直比許知也本人還要著急。
許知也揚唇,他將發帶隨意勾纏在指尖,任由著樂禕手忙腳亂的將他吹亂的長發握在掌心。
“裡裡,幫我把頭發束起來吧。”許知也將掌心中的發帶送到樂禕眼底。
樂禕盯著發帶瞧,冷不丁的吐出一句話:“怎樣束都可以嗎?”
他語氣雀躍,看起來有些興奮。
許知也微一挑眉,點頭應下:“你喜歡就好。”
樂禕確實很興奮,他其實很早之前就想摸一摸許知也的長發了,從見到許知也第一面的時候,甚至有一次晚上失眠睡不著的時候,他還專門在網上搜了很多關於編頭發的影片。
樂禕低頭看著掌心裡垂落的發絲,軟軟的很柔順。
“我可以給你編辮子嗎?”
許知也一怔,隨即他失笑,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裡裡,頭發在你手裡,你想怎樣都可以。”
:“許知也,我之前刷到過很多別人編辮子的影片,雖然我還沒有給人編過,但是你相信我一定會給你編的很好看的。”
許知也:“這麼有信心啊?”
樂禕手上動作頓了一下,腦海裡想到一副畫面,他突然用鞋尖碰了碰許知也的。
“我有用耶耶做過實驗。”
“耶耶?”許知也這下真的驚住,想象了一下那副畫面,他哭笑不得:“耶耶的毛發那麼短。”
“那也是有的嘛,我還給它貼了很多可愛的小發卡,很可愛的。”樂禕手中的動作看起來倒真的還挺熟練,他先將許知也的頭發撥到沒有戴耳墜的那半邊,然後分成等份的三股,他繼續說:“我手機裡還有照片呢,你可以把我手機掏出來看看。”
許知也看了眼樂禕的衛衣口袋,他伸手將手機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