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禕接過冰沙,用勺子舀了一大勺放進嘴巴裡,酸酸甜甜的酸奶冰沙入口即化,他眯了眯眼睛。
“算了吧,我看,今天是不會下雪了。”樂禕一邊吃一邊扭頭朝窗外看。
街道上明亮一片,但是看不見半點雪花的影子。
樂禕只吃了一半就將冰沙放在了桌子上,他接過許知也遞過來的餐巾擦嘴。
“吃好了嗎?”許知也神秘幽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樂禕不明所以的抬頭,他對上許知也的眼睛點頭。
“裡裡,我的錢包好像丟了。”
“那怎麼辦?”樂禕眼神驚訝,他立刻小聲說:“是不是落在車上了,還是過來的時候掉了?”
“我還沒有結賬。”許知也平靜的丟下一劑更重的炸彈。
“什麼?那我去吧。”樂禕一臉單純,他望著許知也說。
“不用。”許知也彎下身子,他湊近樂禕,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進,樂禕甚至將許知也根根分明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心底一陣緊張。
“我們逃單吧。”
許知也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一手抓起樂禕身後的圍巾,另外一隻手緊握著他的手腕,帶著他離開。
兩人穿過精緻昂貴的餐廳內部,朝著出口方向跑,樂禕看著許知也寬厚挺拔的後背,視線落在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上。
一陣冷風吹過,腦袋上的針織帽隨著動作脫落,樂禕忙不疊的用另外一隻手扣住,握在手心裡,他跟著許知也繼續跑。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停下來,許知也回頭,他覺得自己的是瘋了,才會三十多了還這麼幼稚,這些甚至是最該叛逆的青春期時候的他都不屑去做的事情。
但當他回頭看到樂禕的那張臉頰時,他又覺得幼稚這件事情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比起幼稚他更多的感受是開心和放鬆。
他任由著自己的放縱,只在今夜。
“裡裡,你今天一直戴著帽子不捨得摘得原因是因為這個嗎?”許知也好奇又好笑。
原本蓬鬆柔軟的金發發頂卻長出許多原有的黑發。
原來是隻掉色的小金毛。
樂禕立馬用帽子蓋在頭頂,語氣幽怨:“許知也你帶我跑了這麼久,結果停下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我這個?”
“你錢包根本沒丟吧,你也沒有逃單。”樂禕雙手抱胸,一臉“我都看穿了你別裝了”的表情盯著許知也看,細長的眉毛像模像樣的上挑。
許知也一步步靠近他,餘光注意到樂禕後退的腳步,他身後抓住少年的手臂,迫使他停下來。
“嗯,我裝的,你生氣了嗎?”
兩人靠近的極近,鼻尖與鼻尖之間僅差三指距離,溫熱的氣息撲打在彼此臉頰上,他甚至還能聞到那股若有若無的冰沙的奶味。
樂禕眼睛不安地眨了又眨,果凍做錯了事情之後也會這樣,一臉心虛。
突然一片涼涼的東西落在鼻尖,冰涼的觸感令樂禕怔住,他抬眸一臉驚訝的盯著許知也。
四目相對,又一片雪花在樂禕長長的眼睫上停留,許知也看著樂禕,他突然低聲笑:“裡裡,下雪了。”
“許知也,下雪了!”
樂禕一臉驚喜的指著落在許知也發間的雪花,他抬頭。
被燈光照的明亮的城市上空,雪白透亮的雪花大片大片的飄落而下,周圍響起路人驚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