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心情不錯,櫻粉色的唇瓣碎碎念念的像是在哼歌。
許知也喉間溢位一聲輕笑。
“笑啥呢?我罵你這麼開心?呦!這小朋友夠時髦啊!”付飛英吹了個口哨。
他自然是看到了車窗外的樂禕。
“這小電驢開的也夠野!都能跟咱悍馬齊頭並進了!”付飛英說話揚了二正的。
許知也沒理,只專心的看著車窗外的少年,但他也並不打算降下車窗與少年打招呼。
太危險了。
於是在西大的校園裡,便出現了白色小電驢和黑色悍馬齊頭並進的一幅畫面。
一直到前面的分岔路口那裡,兩輛完全不搭的車分別駛入兩條完全相反的道路,後視鏡裡的小電車徹底看不見了。
許知也收回視線。
付飛英抽空往他那裡掃了一眼,興致勃勃:“老許啊你是不是也覺得剛才的那個小朋友很有趣啊!看他去的那個方向,如果沒記錯的話舞蹈學院好像在那邊,那小孩居然是學跳舞的。”
“你怎麼知道他是學舞蹈的?”許知也睨了他一眼。
“猜的,我猜的還不行嘛。”付飛英看著後視鏡打方向盤:“不過現在的小孩還真是青春洋溢嫩的能掐出水。跟剛才的小朋友一對比,咱倆是幹的缺水。”
“不過你這工作倒挺好的,在大學裡成天跟這些小朋友打交道,心態說不定都會變年輕不少呢!”付飛英越說越感慨。
“過來一起?”許知也隨意接話。
“算了,工資太低。”付飛英脫口而出,似乎覺得還不夠,他繼續:“我寒氣重燃不起來。”
“……”許知也透過車窗看了一眼外面:“行了,就停在這吧。”
“那你快點啊,我就不跟你上去了。”付飛英看著許知也解安全帶的動作,他說。
“知道了。”許知也單手合上車門。
景明餐廳二樓靠窗位置——
付飛英一個人點了兩份泡泡魚,其中一份碗底都已經幹幹淨淨的另一份也快要見底了。他邊刨飯邊還閑不住的跟許知也聊天。
“知也,你的車還沒修好嗎?這都多長時間了?”
“明天上午就能去提車了。”
許知也並不餓,點的一碗酸辣面也沒有吃完,他幹脆將碗推到一邊。
許知也單手支著腦袋,視線看向窗外,餐廳正對著一個小型的籃球場。
球場上的男生們滿場跑的搶球,臉上洋溢著明朗的笑容。
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折射進許知也的一隻瞳孔裡,閃耀的如同琥珀,丹鳳眼下垂時勾勒的弧度如同清晨雨霧裡的湖泊,朦朧神秘,還有一份無人讀懂的疏冷。
許知也想到了初來西禾的那天下午。
駛入西禾地界之後,天空便被灰沉的霧靄籠罩,大雨如同數萬塊被雷聲震碎的水晶,砸在公路上每一輛飛馳而過的車身上,水花四濺。
大雨沖刷地面,雨幕中所有的物體都被自動降了一層色彩,灰濛濛的,唯有紅綠燈依舊醒目的跳動。
車輪再次駛動,然而不知道從哪裡沖出一輛計程車,速度很快,直直沖著灰色奧迪a6而來。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