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站在臺子前等著。
閑著也是閑著,他往四面八方看一圈,忽然瞥見前臺的機器後邊,擺著一盒飯。
那應該是工作人員的飯。
白花花的米飯上,一雙筷子直直地豎著插在米飯中央,就像給死人上香一般。
沈奕小時候這麼插過筷子,那時候他親媽被他嚇得沖過來拔掉筷子,還揪著他的耳朵怒罵了他好幾句來著。
這人怎麼這麼插。
正想著,一雙慘白的手伸了過來,手中捏著兩枚票子。
沈奕回過神來,抬起頭。
手是黑衣青年的手。
兩人四目相對,青年朝他挑挑眉,晃了晃手裡的票子。
“你的票。”他說著,將票放到桌子上,平滑地推給了他,又拿起他的手機,遞了過去,“你的手機。”
“哦哦,多謝。”
沈奕拿過票子和手機,回頭拉過溫默,又問,“現在可以進場了嗎?”
“可以。”青年看看時間,“進吧。”
“謝謝。”
沈奕又對他道了聲謝,帶著溫默進了電影院裡。
沒有人在門口檢票,兩人暢通無阻地進了影院。
溫默凝重著臉,跟著沈奕走了一段路。
忽然,一隻手伸到跟前來,手心裡還夾著一張票。
“你的票。”沈奕說。
溫默點點頭,把票拿了過來。
“怎麼了?感覺從剛才開始就看這兒看那兒的,在警惕什麼?”沈奕問他,“這兒又不是地獄,別害怕啦。”
他說這話時笑容燦爛,一看就是沒有任何煩惱。
溫默頓時更愁了。
他停下腳步,拉住了沈奕。
溫默臉色凝重地對他比劃:【那個韓骨愛,問題很大。】
沈奕迷茫:“哪裡?”
【她在地獄裡的問題,就很大。】溫默比劃,【你記得,她拿你的手機自拍嗎?】
“記得啊。”沈奕說。
【如果沒有她的自拍,我們根本就發現不了稻草人懸掛在房頂上。】
【而且那個情況下,誰會拿著手機自拍?】溫默有些著急,【太刻意了。】
“有嗎?”沈奕撓撓臉,“很正常吧,女孩子嘛。”
“……”這人怎麼就真的跟智商被封印了似的。
溫默急得比劃的速度都快了:【還有一次,你還根本沒來得及告訴她我在說什麼,她光看我的手語就知道了……】
“說不定是她學過手語呀。”沈奕說。
“……”
溫默服了。
“她是隊友呀,阿默。”沈奕說,“再說,如果她真不對勁,這麼多場遊戲下來,她早該做些什麼了,可不是一直都盡心盡力地在玩遊戲嗎。”
這倒確實,溫默無言以對。
【那她剛剛怎麼突然消失?】溫默不甘心地試圖繼續勸說,【江雨剛才也跟你說了,她問你在跟誰說話,她是不是根本看不見韓骨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