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韓骨愛拉著個臉說,“看來,只能等進村的那群人找到什麼來了。”
“是啊,這廟裡真是毛都沒有。”沈奕嘆氣。
“你把手機拿出來,我看看。”韓骨愛朝沈奕伸出手,“我看看昨天你拍的血陣。”
沈奕把手機拿出來,翻出相簿,遞給了她。
韓骨愛接過,朝土地公的供桌走了過去。
溫默轉頭,朝沈奕比劃了兩下。
沈奕把他的比劃收進眼底,轉頭道:“哎,姐,阿默說他確認過了,一模一樣的。”
“是嗎。”韓骨愛停下腳步,轉頭哈哈一笑,“那沒事了——哎喲。”
她正要把手機還給沈奕,手剛伸出去,指頭一滑,相片頓時滑到了下一張上。
——滑到了她的自拍上。
韓骨愛絲毫不尷尬,哈哈一笑:“我真漂亮,是不是?……哎?”
她揶揄一句,剛要把手機還回去,突然,注意到了什麼。
她拿回手機,將相片放大。
“這是什麼?”
“啊?”
沈奕和溫默一前一後地湊了上去。
韓骨愛把相片一點點放大,聚集在她腦後。
她自拍時絲毫不懼視角,是將手機放到下邊用的仰視,腦袋旁邊是破廟的屋頂。
相片一點點放大,放大,聚在屋頂上。
同樣落灰的屋頂上,有一圈一圈的圓形沒有灰塵,突兀地立在那裡。
圓圈沒有平行,左右左右地前後交替。就像誰的腳步走過似的,甚至有幾塊前後有拽痕,似是往前行走時抬起了腳步。
“這是什麼?”沈奕也說。
“不知道。”韓骨愛把圖片縮小,又往後滑了幾張,也放大了臉邊的空隙,“每一張上都有。”
每一張自拍上,她的腦後,的確都留有圓圈的痕跡。
她一張一張往後劃,一張一張往後劃。
劃到最後一張,突然,韓骨愛手一頓。
她的腦後,破廟的房樑上,稻草人倒吊在那裡,只露出半個腦袋。
麻繩縫成的嘴,無聲地慘笑著。
幾人頓時渾身血液倒流,如墜冰窟。
半晌,他們僵硬地抬起頭。
稻草人倒吊在他們頭頂上。
臉上雜草裡的眼珠,定定地盯著他們。
那條麻繩咧了咧,張開嘴來,露出草裡的一片血紅牙床,和一口人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