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默看不出她的目光落在哪裡,她只是在那裡冷漠地坐著,望著桌上的一盤盤菜。
玩家們最後一口都沒吃。
眾人站起身來,白圍裙笑著湊過來時,看見一桌子一點兒沒動的菜,瞬間黑了臉。
“你們吃完了嗎?”她冷著臉問道,“你們這是吃完了嗎?”
她的雙眼死死地、麻木地,將他們一個一個掃過來,語氣緩慢而陰森。
“是,吃完了嗎?”
她問了第三遍。
玩家們起了一後背的雞皮疙瘩。
他們看看臉色可怖的白圍裙,又看了看桌子上還飄著眼球和頭發的水煮肉片,還有剛剛從燴菜裡扒拉出來的一塊軟爛的鼻子。
……嘔。
最終還是人肉菜的惡心贏了。
眼鏡哥捂著嘴巴:“對,我們吃完了。”
白圍裙沒有說話。
她用那恐怖的眼神,陰沉而猩紅地將他們所有人緩緩地掃了一圈,在每個人臉上都停頓了一會兒,彷彿是在記住他們的臉。
隨後,她又彎起眼睛,明媚一笑:“好。”
白圍裙轉身走了,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彷彿根本沒有瞪過他們似的。
她離開了。
玩家們互看一眼,紛紛鬆了口氣。
飯店的門吱呀幾聲,玩家們從一片詭異肉香、煙火滿盈的飯店裡走了出來。
一半的人還是忍不住,一出來就往外沖了幾步,跑到樹邊和遠些的地方,哇地又吐了出來。
太陽已經落下去了一半,有人抬起手腕看了腕錶:“已經五點半了,要天黑了。通關的事先放一放,大家去找藏身地吧。”
有人憂心:“不會晚上的時候,那個稻草人就出來抓人了吧?”
“難說。”
“可能。”藍衛衣姑娘說,“晚上的時候鬼也出來殺人,好幾輪遊戲都這樣。”
“親娘啊,又要躲守夜人又要躲稻草人。”問話的玩家咋舌。
能去找藏身地的時間沒有多少了,玩家們揮揮手各自道別,趕緊都踏上了給自己找庇護所的路。
“你跟我們一起走,對吧?”沈奕轉頭問韓骨愛。
韓骨愛朝他一笑:“對啊。”
她笑容燦爛,嘴角揚著,一點兒看不出剛剛在飯店裡冷臉沉默的模樣。
溫默低低眼眸,往下看去。
韓骨愛很聰明地站在大樹的陰影裡,看不出她自己究竟有沒有影子。
“走吧,沒多少時間了。”韓骨愛說,“咱們去哪裡?”
沈奕轉頭,看向溫默:“去哪裡呀?”
【不知道。】溫默比劃,【能藏的地方就好吧。】
“那去村子裡面吧。”沈奕看向韓骨愛,“隨便找個四面通風的地方,一旦被抓到了,就玩地道戰唄,放個板子給他踩,趁機雙彈轉點……”
韓骨愛:“……哪兒來的板子。”
沈奕哈哈笑了聲:“玩的遊戲。”
溫默聽得也不是很懂,疑惑地歪了歪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