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村子裡的人多了起來。
村口的老太太多了幾個,正在一邊嗑瓜子一邊嘮嗑。
看見他們三個過來,老太太們一頓,忽然不說話了,但一雙雙眼睛盯在他們身上。
她們的目光不懷好意,溫默不太自在地抱起雙臂,又詭異地迅速習慣過來——從前在楊莊子裡,他也經常被這樣注視。
等他們走過去,老太太們又嗑著瓜子竊竊私語起來。不知說了什麼,她們突然鬨堂大笑。
“好不爽啊。”
韓骨愛說,看來她也有這方面的經驗。
“的確很不爽。”沈奕附和。
繞了幾戶人家,三人找到了四個玩家,這四個人正敲開一戶人家的門,正在問話。
給他們開門的是個赤著上身的黝黑老漢,他一臉的不耐煩。
“不知道!”老漢罵,“都說了不知道,你們再問幾遍,老子都是不知道!愛幾把丟哪兒就丟哪兒去,反正就是個丫頭片子!沒了正好,再讓那死婆娘給老子生個帶把的!”
說完,老漢啪地摔上了門。
那鐵門一聲巨響。
四個玩家碰了一鼻子灰。
他們撇撇嘴。其中為首的那個嘆了口氣,揮揮手,一群人轉過身,正要朝著下一戶進發,就和他們撞了個對面。
“哎喲,”為首那人說,“你們回來了?這麼快?”
“去看個廟而已。”沈奕說,“你們有什麼收獲沒?查了幾家了?”
“查了快十幾家了。”那人說,“歸我們負責的這一片還沒溜達完,但差不多了。”
“怎麼樣?”
玩家們都面露難色,嘖了嘖舌。
“嗯……情報倒是有。”其中一個中年女人說,“但是這村子裡的人,還真是……一言難盡。”
“怎麼說?”韓骨愛問。
“兩年前,這村子裡的莊稼收成突然好起來了。”另一個玩家說,“這之前,他們本來顆粒無收的。但是後來,他們種的地裡,莊稼突然都好起來,不管是麥子還是菜地,收成都變得特別可觀。”
“這一下子,村子裡的日子也一下就好起來了,大夥都變得很富裕。於是呢,他們對糧食也都變得特別無所謂了。你們一會兒從這條路走過去的時候,可以注意一下家門口。他們家家門前都是被扔掉的大米、臭了的肉、爛了的菜。”
“扔的糧食超級多,簡直令人發指。”旁邊的玩家附和。
“就是啊!”說話的玩家憤慨地一拍手掌,“簡直了,太奇葩了!還有人養豬養雞呢,養狗的也有!你趁著沒爛的時候,拿去喂也好啊,幹嘛都放到爛了就扔掉!”
“也就是說,村子裡的人幾乎都是舂臼地獄的罪人。”沈奕淡淡地總結。
“聽起來是這樣。”韓骨愛點頭,又問,“別的還有嗎?小飯店的事,你們問了嗎?”
“哦對,這個問了。”
“問了問了。”
玩家們點著頭,其中一個說:“開小飯店的那戶人家姓重。寫作重要的重,讀作重陽的重,也住在這個村子裡面。”
“現在是剛過飯點沒多久,他們還在飯店裡忙,要收拾碗筷桌子什麼的。等過了三點,他們就會回家歇一會兒。”玩家說,“我們遇見的村人說,等三點就去他們家,就能找到人。”
說罷,四個玩家望向溫默這一行三人。
“要去看看嗎?”他們問。
韓骨愛看向沈奕:“要去嗎?”
沈奕歪歪腦袋:“去了能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