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還是好心地借給了沈奕兩身衣服。
溫默總算把衣服換下來了,不過沒好到哪兒去。兩身睡衣變成了兩身樸實無華的村衣,兩件老頭衫背心和短袖外套,還有寬松無比的兩條褲子。
不過看起來比睡衣像回事多了。
但韓骨愛還是噗嗤笑出聲來,笑話了他倆一會兒。
“像要下地去。”她笑著說。
“閉嘴!”沈奕罵她。
所有玩家出了村長的家。
站在家門口,沈奕把打聽到的情報捋了捋:“所以,目前我們瞭解到的事情是,這個村子裡的小孩全都失蹤了,現在只剩下了一個;村長覺得原因出在土地公身上,因為最近幾年收成變好,他們這個村子沒有再繼續供奉土地公。”
“但是那個飯店,也有問題。”韓骨愛補充著說,“舂臼地獄的開局就是個小飯館,怎麼想怎麼奇怪,重點一定是在那個小飯館身上。對吧默哥,你也這麼想吧?”
溫默正抱臂站在沈奕背後當背景板,突然就這麼水靈靈地被cue了。
眾人朝他投來目光。
溫默在萬眾矚目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閉了閉眼,認命且無語地點了點頭。
韓骨愛嘿嘿笑了一聲,笑得跟個狐貍似的狡黠——溫默突然覺得她是故意的,這姑娘好像在玩他。
他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韓骨愛可是知道他是拔舌地獄守夜人的,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參與者敢於玩弄一個守夜人。
活膩歪了嗎。
沈奕出言總結:“所以,現在的疑點一共是四個。一個是村子裡失蹤的小孩,一個是小飯館,一個是村長說的土地公,還有一個是現在村子裡唯一存活,也是最後留下的那個小孩。”
有人奇怪:“最後被留下來還沒失蹤的小孩,為什麼可疑?”
“一個猜想而已,她被留到最後,會不會是她身上有什麼特別之處?”沈奕說,“可以去看看,說不定有意外收獲。我們拿命玩遊戲的,就算會跑空,也得去一探究竟的,萬一問題就出在這孩子身上呢。”
他說的有道理,玩家們不禁都點了點頭。
“好,那就分組吧。”一個玩家看向周圍旁人,“我們得查的事兒,有點多。”
“那我們去土地公那兒看看吧。”沈奕看向溫默,“可以嗎?”
這當然沒有任何問題,溫默點了點頭。
“我跟他們一起去土地公那兒看看。”韓骨愛笑著說,“我們三個人去土地公那兒就夠了。你們其他人,就分組去村子裡查查孩子問問飯店吧。”
“好。”玩家們說。
“你們隨便分組,我們就先去看看了。”
韓骨愛站起身,招呼著他倆,起身離開了。
村子裡供奉土地公用的廟宇,坐落於村子東邊。
那是個紅磚綠瓦的廟,還沒走到跟前,三人就看見了它。只是廟宇年久失修,又已經很久沒人來,廟宇落滿了灰,已看不出什麼紅磚綠瓦,屋頂上還破了個大洞。
走近一瞧,就見小廟處處都是蛛網,已經是個破爛廟宇。
——是個破廟。
一些往事漫上心頭,溫默的腳步變得沉重幾分。
忽然,溫默手心一痛。
是沈奕。
沈奕本正握著他的手,他突然力道大了些,把溫默的手抓得一痛。
溫默怔了怔。他抬頭,望見沈奕那張一向明媚的臉,此刻竟然一片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