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默從善如流地換上睡衣,爬上他的床。沈奕每晚都要這麼睡,必須抱著溫默。
小小一張單人床,每晚都擠著兩個大人,翻身都翻不開。
溫默有跟他說過,這樣太擠了,要他晚上一個人睡。
可他這麼一說,沈奕就委屈巴巴地看著他,說不抱著他睡不著。
“你不懂,”他傷心欲絕,“你身上有特別清香的味道,我聞不著你就睡不著。”
溫默無語,心說他怎麼從來沒聞見過自己身上有什麼清香味兒,奕哥兒是狗嗎,到底聞見什麼了。
他雖是這麼想的,但這些話沒比劃出來。因為沈奕又在用那雙濕漉漉的圓眼盯著他,溫默又沒轍了。
他總對奕哥兒沒轍,不論沈奕還是江奕,只需要或委屈或期待地用濕漉漉會發光的眼睛看他一眼,溫默就只能繳械投降。
於是溫默每晚都上來陪睡。
沈奕洗漱完回來了,他把牙缸和洗面奶放回到桌面上,轉頭看看陽臺,忽然想起什麼:“我衣服好像還沒收,你等等我,我去收了衣服再睡覺。”
溫默點點頭。
沈奕哼著歌,伸展著胳膊,往陽臺外頭走去。
“說起來,阿默,”他邊開啟陽臺門,邊問,“那你這種情況的話,到底怎麼才能通關出來?守夜人肯定和其他玩家不一樣,那出關方式也不一樣的吧?”
沈奕問到了點兒上。
溫默也一直納悶這個問題。既然守夜人是能變回人的,那理應他們這個流程也會有一個標準答案。
到底怎麼做,才能透過遊戲,變回活人?
並且,溫默本人並不是正經的守夜人。
原本他是因為沒法去輪回才被安排進拔舌地獄裡的,身上並沒有罪。
這種情況,到底怎麼才能通關?
溫默深思。
突然,沈奕驚叫一聲:“臥槽!”
溫默嚇得一抖。
陽臺上突然噼裡啪啦一陣響。溫默從床上探出腦袋去,就見沈奕在陽臺上踩到了一大灘水,腳底一滑,摔得在那兒前仰後合地跳起了探戈。
溫默:“……”
噗地一聲,他笑了出來。
沈奕最終撲到了陽臺邊上,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我靠,”他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又要進去……”
怎麼可能那麼快,奕哥兒才出來半天。
溫默笑著——他臉上的笑意還沒下去,又突然間,夜裡猛地颳起一道大風。
彷如臺風,風吹得幾乎轟地一聲。
樓下響起學生們的尖叫,沈奕更是一聲慘叫,竟然直接被大風颳了下去!
他直直墜樓了,掉下去前他喊:“阿默!!!”
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