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愛他妻子,他妻子也很愛他。徐暮雨懷孕的時候,林青巖的事業才剛剛起步。為了讓她過得舒服,懷孕的時候少受苦,他騙了些錢,用擦邊球的方式。”
“我沒有勸他太多,他自己一意孤行到了最後,死了。”謝未弦道,“我沒有一句話是騙你的,錢萱萱。你如果不信,這輪遊戲結束以後,可以去問白無常。”
“不是每個到這裡來的人,都是夏方遠。”
“也不是每個人,都是要來欺負你的。我知道你可憐,但每個守夜人都是跟你一樣的受害者。我理解你怨恨,但你不能把自己恨成惡鬼,恨成下一個夏方遠。”
罘沒有再說話。
她臉上僵了片刻,有什麼東西慢慢地消散了。
“……你也是受害者嗎。”她問。
“很久之前的事了。”謝未弦說。
“你……被誰害死的?”
“皇權。”謝未弦說,“那是兩千年前的事了。”
罘愣了下,隨後噗嗤一笑。這一笑忽然沒了之前的那些戾氣,只是像個平常姑娘似的笑出了聲來。
“那個冰山的,”她喃喃問,“他是被誰害死的?”
“沒攤上好爹媽。”謝未弦言簡意賅,又嘖了聲,不悅地低下眉,“話說他人呢?就他最有用,怎麼還跟我玩失蹤?”
罘說:“他……”
咚!
謝未弦回頭,這回西邊的牆破了,一大片冰從外頭撞了進來。
那片冰一碎,沈安行氣喘籲籲地從一片碎碎冰裡走了進來。
撞見謝未弦站在裡頭,而罘已經躺闆闆了,沈安行面色一僵。
他繃緊的骨頭立刻一鬆:“完事了?”
“廢話,瞎嗎你。”謝未弦氣不打一處來地罵他,“我讓你看著那個啞巴,你上哪兒去了!?知不知道啞巴差點死了!”
沈安行一驚:“他怎麼了!?”
“摔了!”謝未弦很不耐煩,“所以你到底上哪兒去了,你要是在,一個冰山出來,他根本摔不了!”
“我——”
“我把他關起來了。”罘說。
謝未弦一頓:“……”
罘輕笑一聲,抬頭望向沈安行:“你居然能自己出來?被那麼關起來的參與者,沒有一個走得出來的。”
“一般人確實很難想到那一層。”
沈安行一步一步地走進來,“是個需要思維跳躍一點的遊戲。”
謝未弦一頭霧水:“說什麼呢?”
“一覺醒來,我成了個娃娃機裡的娃娃。”沈安行抬起眼皮,望向他,“有一個天使在操縱娃娃機,試圖把我抓起來。”
“?”謝未弦莫名其妙,“什麼玩意兒?”
“很奇怪對不對?我也疑惑了好久,地獄遊戲怎麼會這麼瘋。”
沈安行又低眼望向罘,“雖然這裡很多事都會很離奇,但不會脫離邏輯。像這種做夢一樣背離邏輯的事情,照理說不會出現。”
“既然不會出現,那就說明它不應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