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似的歡樂音樂震耳欲聾地在頭上響起來。
“小朋友,歡迎來玩抓娃娃機!”
“遊戲要開始咯,要看好喜歡的娃娃下手哦!”
沈安行的幹笑僵在臉上。
——這個罘,到底在搞什麼!
一陣詭異聲響,頭頂上的鐵爪子動了起來。聲音迅速接近,沈安行一抬頭,那爪子已經來到了他的頭頂上!
沈安行迅速腳底結冰,整個娃娃機的棋盤地板上在一瞬就布滿寒氣。
他刷一下滑了出去。
鐵爪落下,狠狠砸了個空,砸得冰碴四濺。
沈安行倒退著剎住車,背靠到另一面玻璃上。他心有餘地望向那鐵爪——鐵爪又緩緩升起,在鐵皮的滑道上有條不紊地動了起來,朝著他接近過去。
沈安行望向操作臺前的天使雕塑。他石雕的兩隻手笨重,但確實是在不急不緩地操作著。
雕塑的臉上帶著微笑,真是怎麼看怎麼詭異。
鐵爪又接近了,沈安行繞著大圈滑走。
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暗自思忖起來。剛剛他還和拔舌地獄的守夜人一起,在一同對峙這裡的新守夜人罘,但是大地突然變幻翻轉,等再回過神來,沈安行就被單獨扔到了這種詭異地方來……
話說這地方詭異過頭了吧?
天使笨重的雙手突然利索地甩了一下。
沈安行跳起來,一手從地裡按出來一串冰山,也利索地騎著冰山跑了。
甩飛過來的鐵爪又撲了個空——對於抓娃娃,這位天使居然還會一些手法。
冰山把沈安行託高很多。他手按著冰山,將冰山做得與天使視線齊高。
他和雕塑對視。
石雕的天使眼神空洞。
沈安行望進他的眼睛裡,皺起眉頭。
真的很詭異。
他也過了很多輪地獄,雖說這裡有鬼有怪物,但基本不會脫離正常的邏輯。
眼瞎這個情況,儼然是超出了凡人能理解的範疇。
這簡直像小孩做夢,不講道理又很離奇,沒有一點兒邏輯。
為什麼?
再說,罘為什麼能把他移到這裡來?
守夜人理應是不能插手遊戲劇情的,只能參與獵殺。雖說他們可以對參與者動手,但只能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
這裡又沒有鐵樹。
到底怎麼回事?
罘之所以會移動他們,動機倒是能想得到。一個是能瞬移的拔舌地獄守夜人,一個是能把鐵樹瞬間炸成渣的冰山地獄守夜人,兩個都變態得不輸給她這個東家,她當然會想把他們分開。
可為什麼沈安行會到這麼詭異的地方來?
沈安行摸了摸下巴。
到底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海盜船晃得越來越快,溫默眼瞅著沈奕都要睜不開眼了。頭頂的嘎吱嘎吱聲響越來越大,溫默眯起眼睛來,在驚心動魄越晃越厲害的海盜船上,和此刻與他相離不知道多遠去了的沈安行,有著不太一樣又差不了多少的疑惑。
罘為什麼能把他們移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