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立馬捂住自己的胳膊,一臉驚悚。
他慫的樣子有些好笑。
“我不從這兒走了。”沈奕立馬說,“禁止通行就禁止通行嘛,走走,我們走這邊。”
沈奕拉著他往另一邊去。人行道就前後兩個方向,後面是黑霧,他就帶著溫默轉身往前去。
整個世界蕭條安靜,人行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旁邊的公路上也是見不到半輛車。兩人走了一會兒,才在視線盡頭看見了幾個人。
那處是個公交車站點,五六個人站在那裡,有人坐在月臺的一排椅子上,有人靠著站前的欄杆,還有人手插著兜站在站牌邊上,正打量站牌上的公交車站點。
沈奕帶著溫默走了過去。
站臺裡的玩家們看了他倆一眼,打量過後就沒再說什麼。
溫默本奇怪他們都在這裡等著幹什麼。畢竟以往的地獄——包括他自己的及他之後玩過的兩輪來看,遊戲的入口都是大門口。
不是村門口,就是學校門口,要麼就是別墅門口。可這裡儼然只是個公交站點,看起來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路邊場景,應該不是遊戲開始的地方。
但一走近,他就感到了一股強烈的氣息。這感覺三言兩語很難說清,就彷彿有人無形之中在腦袋裡設定了什麼似的,讓他莫名強烈地確信堅信且肯定,這個公交站點就是遊戲開始的地方。
他們就是要在這裡等遊戲開始。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因為就應該這樣——這就是這股氣息告訴他的。
這應該是遊戲設定成這樣的。既然如此,那這裡就是入口了。
溫默再沒話說,跟著沈奕走近過來。
兩人在月臺的椅子上坐下,開始等人齊。
玩家們陸陸續續地來齊了。
等人來得差不多了,就有個中年男人站起來,將所有人清點了一遍。
“才十七個,還差一個人。”他說。
眾人便繼續等。玩手機的繼續去玩起了手機,研究站牌的也繼續研究起了站牌。
不多時,第十八個人來了——帶著第十九個人。
眾人抬頭一看,就愣住了。
第十八個人是個長得很好的青年,看起來是個社會精英。他頭發微卷,眼神懶散,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肩上搭著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想來是外頭天氣炎熱,他才把衣服脫下了。就見他那胸前白襯衫的扣子也解了兩顆,領帶鬆鬆垮垮地打在脖領上。
明明西裝革履,看起來卻懶散得很。青年打著哈欠,整個人鬆弛得不行。
他身後的人比他高出一截,留著一頭短碎發,穿著一身黑,上身是件和溫默原來的地獄套裝大差不離的黑色沖鋒衣。
他正皺著眉四處打量,似乎對所處的地方十分疑惑——但那看起來不是對自己突然來到這裡的“這是哪兒”的疑惑,而是“這地方怎麼成這樣了”的一種困惑。
看見他身後那人,看見那人辨識度極高的劍眉星目,沈奕驚得原地騰地站起:“謝哥!?”
溫默嚇了一跳。
他看看沈奕,又看看剛來的兩個玩家。
沈奕居然認識?
走在最後面那個眉眼不善的應了聲:“啊?”
這人正是謝未弦。
謝未弦轉頭看過來。看見沈奕,他一點兒不意外。他的視線往旁順滑地一移,落到坐在他旁邊的溫默身上。
溫默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這人很眼熟。
他好像見過,但是一時之間,他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