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立馬露出放寬了心的安心姿態,端起咖啡,優雅地又喝了一口,“那沒事了。”
“畢竟你太菜了。”謝未弦悠悠補了句。
沈安行抽了抽嘴角,瞪了他一眼。
謝未弦朝他挑挑眉,冷笑一聲。
沈安行便又沒了什麼脾氣,默默地收回目光。謝未弦說這個話,他的確沒法反駁。
沈安行放下咖啡:“那你找我幹什麼?”
“有些事要找你。”謝未弦說,“有關拔舌地獄守夜人的事。”
“他怎麼了?”
“他倒沒怎麼。”謝未弦道,“我聽那個姓範的說,那人死的時候,被人用九龍釘釘上了棺材板。”
沈安行歪歪腦袋:“九龍釘?”
“搞什麼,你不知道?”謝未弦嘖了聲,“就是釘在棺材上,就能鎖住人的魂魄,讓他不能去往生,也不能化鬼,只能待在棺材裡的邪術。”
沈安行皺皺眉:“他被人釘住了?”
謝未弦點點頭:“他死了幾十年,所以現世裡,他的棺材還在。我們這樣棺材上沒被人下蠱的,倒沒所謂,但他這樣的,一旦複活,就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你也知道,我們通關遊戲,就能變回活人,回到現世,但說到底,是魂魄回歸人間。”
“他的棺材上還有九龍釘,你說,他如果回了人間,會怎麼樣?”
沈安行聽了,神色一沉。
“他會回棺材裡。”
“不傻嘛。”謝未弦喝了一口龍井茶,熱茶入喉後,才繼續說,“而且是不受控制地被強拉回去,並且又一次被關起來。”
“原來如此,所以他叫你去找棺材。”
“你傻吧。”謝未弦翻了他個白眼,“堂堂一個地府,會找不到一個棺材在哪兒?”
沈安行懵了下:“那是要幹什麼?”
“他們找到了棺材,但發現了一個問題。”謝未弦放下手,回頭望了眼四周。見周邊還沒人落座,店員也在遠處,才又轉過頭來,壓低聲音,對沈安行說,“棺材上的釘子,無法解除。”
“?”
“那個釘子,好像是做了什麼法術的鎖的——簡單來說,就是給那些釘子上了一把鎖,鑰匙在某個人手上。”謝未弦比劃著解釋,“只要那個人不把鑰匙拿出來,釘子就沒法拔。”
“……還有這種事。”
謝未弦聳了聳肩膀。
沈安行問:“那他們知道,鑰匙在誰手上了嗎?”
一說起這個,謝未弦笑了聲。
“造化弄人。”他端起茶杯,道,“當年給他做法事的,是他們村的一個混蛋神婆。”
“這個神婆,害死了他,也害死了當時他的小男朋友。”
“神婆把他鎖了起來。大概是害怕真的會化鬼回來複仇,還畫蛇添足地給棺材上的九龍釘掛了鎖,甚至把鎖給子孫後代傳了下來。”
涼城藝術大學,學生課。
外頭驕陽似火,空曠的辦公室裡冷氣嗡嗡地吹。老師們敲打著鍵盤書寫著檔案,有人接著電話說著什麼,寫真機和影印印表機亦有條不紊地工作著。
印表機將一張一張的紙吐出來,等到列印完畢,發出一聲滴聲提醒。
一位老師將一沓子紙從印表機底下抽出來。
那是一沓老師們的資料檔案,上面都是老師的姓名電話居住地和戶籍所在地,這是過幾天要交上去審核一個大學活動的審批資料。
“那把鑰匙。”謝未弦在晚秋餐廳裡說,“就在她孫女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