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意這些小事了。”
沈奕站了起來,朝著歪在椅子上大喘氣的教導主任走過去。董夕還站在他面前,把手裡的東西往他臉上懟。
沈奕按下她拿著東西的手,順便拍了兩下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靜。
他臉上帶笑。轉頭望見他的笑臉,董夕登時也沒了多少脾氣,乖乖地退到了一邊去。
“現在我們的麻煩,在於學校沒有察覺到張瑞敏的痛苦,放任趙崇在學校裡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於這次呂夏都跟著失蹤了。”沈奕對眾人說,“但張瑞敏已經在很久之前就失蹤了,並且趙崇現在也是已經失蹤。他明明有了報應,那現在遊戲所要求的通關方式到底是什麼,就成了問題所在。”
“所以呢,還是得再推斷一下。”沈奕轉頭,對著教導主任笑眯眯的,“假設張瑞敏的失蹤是趙崇所害的,那她的失蹤就是‘被殺害’。而且這封信本身也還有問題,之所以把要緊的地方塗黑,就是有人想要誘導呂夏去誤會教導主任。”
“就不會是張瑞敏被逼得精神有些失常,所以亂塗了一些地方?”有個玩家沒帶腦子似的問。
“亂塗能精準無誤地把最要緊的人名的地方都塗黑,那她這精神失常真是高階。”沈奕說,“絕對不可能的,那封信裡她吐字清晰,行文很有邏輯,所以沒有精神失常的可能。”
“而且,信的後半段還變成了鬼畫符。雖然不知道她是在哪裡寫了信,但可以確定的事是,那封信寫到中途,她被趙崇發現了。”
“信的後半段,是在被逼迫的恐懼中寫完的。”沈奕說,“寫完信,她就遭到了毒手。”
“所以發現她在寫信的人,一定是趙崇。趙崇把信紙揉皺、塗黑,做了誤導,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塞進了呂夏的檔案裡,等待著她某一日翻到,從而‘東窗事發’。”
“和他料想的一樣,呂夏找到了信,並且去逼問了教導主任——可不知道為什麼,呂夏突然也失蹤了,就在和教導主任爭吵的兩天後。”
“假如是趙崇利用這封信,想讓她和主任爭吵起來,那一切都隨著他想要的事態發展過來了,他沒必要再殺呂夏。”沈奕說,“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呂夏也察覺到了我們察覺到的事,那張信不對勁。”
“也就是說,她知道了。”
“是趙崇侵害了張瑞敏。”
“所以,她又去找了趙崇。但這一次沒人知道她的行動,趙崇把‘工作’做得很好。所以在眾人眼中,她是突然失蹤了。”
沈奕說,“那麼現在,學校裡又有這麼多人因她而鬧起失蹤來,那是不是……”
沈奕陷入沉思。片刻,他眼睛一亮,一拍掌道,“是不是她還有話沒有說?”
玩家們一頭霧水:“什麼話?”
“她還有事想告訴我們。對她來說,事情還沒有結束。”沈奕望向玩家們,“罪惡還沒有被終結。她只是報仇了,可趙崇的事,學校還不知道。”
“被趙崇‘殺害’並藏起來,偽裝成失蹤的兩個女孩也還沒有被找到。所以,‘罪惡’還沒被終結——趙崇只是失蹤了,但‘罪惡’還沒明朗,也並沒有被終結,甚至都從來沒被發現過。”
玩家們瞭然了。
“有道理,這些也算罪惡。”
“那現在,我們是要找出呂夏和張瑞敏在哪兒。”李欣奇做了總結,“只要把這些終結,我們就能通關了!”
“可學校裡的人都找過了哦。”鹿依依揹著手,站在溫默邊上開口,“不說最近的呂夏學姐,瑞敏學姐當年失蹤,大家都把整個學校翻個遍了,但都沒找到過。”
“沒關系,我們有線索的。”沈奕望向溫默,“我被種在根基裡,血肉被寸寸澆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