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查了好久都沒找到。”
沈奕停下了動作。
鹿依依說完這些,空氣裡安靜了很久。
只有大風在孜孜不倦地拍打窗戶,呼嘯聲像尖利嘶吼的哭泣。
死寂半晌,沈奕長嘆一聲,從床梯子上跳了下來。
“上鋪下鋪的床上都看過了,什麼都沒有。”他說,“只有被子枕頭,還都生灰了。床底下也看過了,也很幹淨,沒有行李箱。”
“當然啦,學生失蹤以後,大姨都會來把東西收走。”鹿依依說。
“勤奮的大姨。”沈奕評價。
他走過來,將床上的資料夾和皺巴巴的信拿了起來。
沈奕將信展開,一行一行地看了過來,臉色逐漸凝重。
溫默轉頭問鹿依依:【張瑞敏,是個怎麼樣的姑娘?】
“瑞敏學姐人有點悶。”鹿依依說,“畢竟不是一個班的,我也不怎麼熟,但有時候運動會或者什麼活動的時候能見到。學校裡貧困生不多,瑞敏學姐成績最好,經常作為代表上臺講話什麼的。”
“但是她聲音一直不大,也一直一個人走來走去,我還看見過她在食堂角落裡偷偷地抹眼淚。問她怎麼了,她又不說。”
【她有跟哪個老師來往很近嗎?】
“很多呀,瑞敏學姐成績好嘛,還是八班的副班長,又是語文和英語的課代表。”鹿依依說,“她還是農村來的,很不容易,好多老師都看她可憐,都跟她走得近。”
【教導主任走得也很近嗎?】
“是呀,教導主任畢竟是負責審批貧困生資料的。”鹿依依說。
無從查起。
溫默心煩意亂。
沈奕把信折了幾下,交給溫默,說:“你揣著吧,明天拿著這封信去找教導主任。”
溫默疑惑地比劃:【你拿著不就好了。】
“不行,誰知道我這破兜會不會又破個洞。”沈奕無奈地朝他笑笑,“我最近很倒黴的。”
溫默想了想他把自己摔死從而進了這個刀鋸地獄的豐功偉績,不禁深以為然,於是接過了這封信。
接過以後,他又想起自己才把信看了一半。
溫默看了眼鹿依依。
鹿依依朝他歪歪腦袋,一臉不諳世事的純真。
溫默轉頭:【你看著她一會兒,我去再看看信。】
沈奕知道,溫默也是認為不能荼毒了純真的小女孩,於是點頭:“你去吧。”
溫默便往遠處走了走,展開了信紙。沈奕跟他擦肩而過,行雲流水地跟他換了位置,站到他原來的地方,笑眯眯地挨著鹿依依,擦著牆坐了下去。
“咱倆聊會兒,”他很自來熟地跟她搭話,“你跟教導主任熟嗎?”
鹿依依搖了搖頭:“沒說過幾句話。”
“這樣。”
沈奕點點頭,剛要繼續問什麼,鹿依依就跟著一屁股坐了下來,笑嘻嘻地湊到他耳朵邊上,攏起手蓋著嘴巴,小聲問他:“男友哥,男友哥,你喜歡默哥兒多久啦?”
“!?”
沈奕驚得後背繃直,騰地坐直起來:“什麼!?”
“我八卦一下嘛。”鹿依依笑著說,“別那麼大驚小怪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
“誒?”
“默哥兒跟我說過的。”鹿依依看了眼溫默的方向,轉頭把聲音壓得更低,用氣音說,“你叫江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