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默捂了捂胳膊,眉頭蹙起。
“沒想到。”
守夜人茫側身面向他,聲音沉靜,“拔舌地獄的守夜人,居然跑到了這裡來。”
“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她輕聲詢問。
風吹過,吹得她衣發飄飄,聲音溫柔——她真的在細聲詢問他的理由,他的動機,沒有任何不懷好意。
只可惜,問得再溫柔,物件錯了也白搭。
比如問了一個啞巴。
溫默暗自咬牙可惜,沒有多廢話,拔刀沖上去,再次廝殺起來。
兩刀相撞,再次在黑夜裡撞出火花來。
茫擋住他沖來割喉的刀,也暗自蹙眉。
“拔舌地獄的守夜人,這麼不願說話?”她說,“你要殺我,是要通關遊戲?為什麼這麼著急?”
“你該知道,這是最糟糕的做法。”
“在各自的地獄裡,該當的守夜人有最快的自愈速度。但你到了別人家裡,自愈可就沒那麼快。跟我打起來,和在凡世間挑戰舉世神明,沒有任何區別。”
“你這麼不怕死?”
說話間,溫默抬起一腳,將她踹飛了出去。
茫沒能躲開,她摔了出去。
溫默深吸了一口氣。已經打了太久,他呼吸紊亂起來,這會兒連沖上去趁機補刀的氣力都沒有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在別人的地獄裡,確實自愈太慢——守夜人是鬼神,受了傷能自愈的。
茫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啐了一口血出來。
“下手真是狠。”她說,“你是為了誰,那個叫沈奕的參與者嗎?”
看過斷罪書了嗎。
溫默並不意外她知道。他在自己手上劃了一刀,靠著痛感,逼自己精神起來了幾分。
“真是為了他,就不該把他扔下,到這地方來殺我。”茫說,“你也是守夜人,不明白嗎?”
“這些地獄遊戲裡,危機重重。就算躲在一個地方,也不見得能安生地在那地方呆一晚上。”
“這裡,有鬼的。”
溫默臉色陰沉下來幾分。
他拿好刀,再次沖上去——
轟!
一道巨響在身後響起,他立刻頓住。
他回過頭。
一棟別墅已經燒成了火海,刺眼又深深地,烙進他的一雙血眸裡。
“你看,”茫淡聲說,“我告訴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