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哥拿起手機,向旁邊一照。
沈奕兩眼一瞪,瞳孔驟縮。
一個短卷發女人正被釘在一面水泥土牆上。她被展成大字型,手腳都活生生被釘子歪歪扭扭地釘了進去,背後是大片淋漓的鮮血。她整個人像個中世紀被活釘死在十字架上的吸血鬼,或者綁在十字架上預備燒死的女巫。
她兩眼圓睜,死不瞑目,腦袋歪斜,正盯著他們看。
沈奕被盯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雖說他不怕鬼,但真實打實地被一個死人盯著的時候,真是會覺得很詭異。
他從兜裡掏出手機,也開啟了手電筒。
沈奕一步步湊近過去,仔細打量起女人。和別墅裡溫溫柔柔的於飛薇不同,這女人一雙丹鳳眼和劍眉,即使是死不瞑目著,也能看出是一張很有攻擊性的長相。
沈奕想起周圍鄰居所說過的話,於是打著手電筒,朝女人脖頸照去。
她的脖頸上,的確有著一圈細小的手印。手印很幼,瞧著還真是嬰孩的手筆。
可這嬰孩真是力大無窮,掐得她脖骨歪斜,那一圈指痕深深地凸陷著進去。
沈奕又仔細看了看,瞧見這圈指痕發黑,外圍和痕跡裡頭還留著一些焦黑的碎片。
他一眯眼。
他又往女人的手腳看去。釘子深入她的皮肉,傷口邊緣淌出的血都已經幹涸。看來,她死在這裡有段時間了。
“還有更糟的。”
桐哥說。
沈奕往他那邊看去,見到一個男人瑟縮在另一個角落裡。桐哥的手電筒光照在他身上,男人卻恍若未聞,抱著自己縮成一團,打抖個不停。
沈奕走過去,眉頭緊皺:“這位該不會……”
“應該就是偉大的程先生了。”桐哥說,“我剛醒過來他就這樣,一直哆嗦,跟他說什麼都不理我。”
沈奕看得頭大。他轉身,又照了照四周,就見周圍一片水泥地,牆面和地板都是坑坑窪窪的。身後倒是有一截往上去的樓梯。他湊近過去,把光往上一照,見樓梯盡頭是個橫在地上的門。
看起來是個暗門。
而這裡,是個地下室。
地下室裡密不透風,又陰暗潮濕。沈奕搓了搓胳膊,很頭大地回頭:“所以咱哥仨,現在是被困在這裡了?”
“應該是。”桐哥答。
沈奕一臉痛苦:“不要啊。”
共困密室這麼好的展開……怎麼跟他一起被困的不是溫默,是這哥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