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說話。”她抬起手,一柄長刀出現在手中,“既然不說,就下真地獄去說吧。”
……看來沒法溝通了。
溫默咬咬牙,從後腰拔出刀來。
血月當空。
天一黑,陣陣陰風就吹了起來。沈奕躲在空無一人的院子角落裡,打了兩個噴嚏。
他抹抹鼻子,站起身。他踮起腳,從院牆裡頭探出半個腦袋,往外頭瞅了一眼。
很遠的地方是一座小山,那地方大概是獵殺場。沈奕把眼睛瞪的溜直,卻看不見什麼。
沈奕有些神傷。他踮著腳,兩手擱在牆上,望眼欲穿地望著那邊,低低腦袋哎了一聲:“現在脾氣怎麼那麼暴啊。”
明明可以更和和氣氣地解決,他怎麼非要劍走偏鋒……以前可是小賣部老闆多找了一分錢都要特地跑回去還的小乖乖。
死幾個玩家就死幾個玩家嘛,反正進這裡的人都是犯錯的,大家都是罪人。
像龔滄那樣的狗玩意兒,真就該在拔舌地獄裡待個十萬八千年。
溫默殺他都是便宜他了,他就該被吊著一口氣再多受十年折磨。
……
這麼一說……
溫默是因為什麼,才在這裡做守夜人?
他又為什麼會被拉進別的遊戲裡?
這麼一細想,沈奕腦袋裡立馬多出十好幾個問題來。
陰風陣陣吹來,沈奕又打了個噴嚏。他再次望向路那頭,跟個被主人留下看家的大狗似的,腦袋貼在高處,可憐巴巴地對著主人離去的方向望眼欲穿。
話說溫默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你在看什麼呢?”
身後傳來聲音。
沈奕回頭。
一個滿臉血肉模糊,沒有臉皮,牙齒牙床都血淋淋地暴露在外、兩隻眼睛裡沒有眼球的、渾身都皮開肉綻血肉腐爛的小孩,站在沈奕身後。
沈奕朝她眨巴兩下眼,一臉淡定。
“你又是在幹什麼?”他說,“你是誰家小孩?”
“我媽媽叫付含玉。”血肉模糊的小孩說。
她聲音沙啞,但能分辨出是個小女孩。
付含玉……
沒在這地獄裡聽過的名字。
沈奕從牆上松開手,落到地上,轉過身。
他朝著小女孩走過去。
走到小女孩跟前,他蹲了下去,跟她平視。
“你家在哪兒?”他問,“是這裡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
她抬手,指向北邊的方向:“我家在那邊,從這裡往右邊數,第三個小別墅。”
沈奕眉頭一斂。
那是於飛薇家——更準確的說,是於飛薇和她老公程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