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死亡一般的安靜,在這院中蔓延開來。
一股氣息從裡屋傳了出來。
沈奕頓了頓,望向那屋裡。
屋門前昏黃的燈光忽閃兩下。大約是電路故障,它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忽閃個不停。
對了。
沈奕忽的想起來,那屋子裡還有個老太太。
是那個安排他們去佈置冥婚的老太太。
想著也不知道老太太怎麼樣了,沈奕便趕忙往屋子裡走去。可抬腳剛走兩步,突然跟前咚地一聲,溫默再次從天而降,一跳跳到了他跟前。
沈奕嚇了一跳。
看清是溫默,他才鬆了口氣:“是你啊……你能好好地下來嗎,別每次都這麼嚇人。”
溫默睨了他一眼,沒回答,轉身也向那屋子裡走。
他這副冷淡模樣,沈奕腦子裡呆了一下,才想起來,他倆好像正在鬧不愉快。
溫默剛剛好像還在罵他活該。
草。
沈奕撇了撇嘴,追上去:“喂!”
溫默沒理他,徑直走進屋子裡。
“溫默!”沈奕追在他屁股後頭,“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說話?你到底怎麼想的,想幹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你幹嘛非得氣著我——溫默!”
溫默還是沒理他,兩人一前一後地邁過門檻。
溫默走到屋子中央,往牆邊走去,抓住了燈線。
他一扥,屋子中央便有吊燈忽閃兩下,亮了起來。
搞什麼,原來屋子正中央有燈的。
沈奕嘟囔著,一抬頭。
屋子最裡面的老太太,安安靜靜地盤著腿坐在床上。
她沒有頭。她的脖子上,空空蕩蕩。
她是個無頭屍。
沈奕震驚得說不出話。
“喂,”身後忽然有聲音傳來,說話的人一頓,同樣震驚不已起來,“你……我靠!?”
“這怎麼一回事?”
沈奕回過頭,就見這些罪人玩家們也進來了。
溫默也回頭望了眼。
“看還看不出來嗎,這老太太也死了。”黃毛往四周看了看,“就是不知道腦袋滾到哪兒去了。”
“不對。”
黑皮衣姑娘出聲反駁他。她走過去,湊近屍體打量了下,“血都幹了,這脖子上的切面邊緣都爛了。剛切下來的話是不可能會這樣的,這至少死了一個禮拜了。”
此話一出,玩家們的雞皮疙瘩蹭地起了滿身。
“什麼意思!?”有人說,“死了一個禮拜的話,那……那給我們的任務……誰下的!?一個死人下的嗎!?”
“恐怕就是這樣。”姑娘直起身說,“看來,我們都中招了。”
“給我們的冥婚任務,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們根本不該找轎子,也不該找棺材和紙人,紙錢也不應該。”她說,“給我們下任務的,恐怕是那個鬼新郎。”
“他早就殺了這個婆子,然後裝成婆子的模樣,給我們下任務。所以,其實打一開始,我們什麼都不該做。”
眾人呆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