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服了。
他也懂了,感情顏畔現在是拿他當小學英語教科書整。
這名兒太那個了,沈奕幹脆自己給自己整了個:“別了,我叫張三算了。”
“對,他叫張三。”顏畔順著他臺階就下來了,“他是法外狂徒。”
“…………”
村民的臉色有所緩和:“說得對,說得對,沈奕死了……哎喲,嚇死我了,你也跟他太像了。”
沈奕強顏歡笑:“哈哈哈……”
“所以,有什麼事?”顏畔說回正話,“你是來找我們的對吧?”
“對對對!”村民這才想起來正事兒,“你倆快跟我回去吧,下葬的用品都齊了。跟你們一塊兒回來的那些小年輕啊,把那些什麼棺材啊紙人啊紙錢啊什麼的,都找回來了。”
“哎?”顏畔愣了下,“老太太不是說傍晚再去嗎,怎麼現在就要開始做冥婚了?”
沈奕拿出手機來一看,現在才下午一點多。
“說傍晚去,那不是怕別的人找的慢嗎,沒想到這麼快就都湊齊了。”村民說,“紙人已經沒了,他們是聽老太太說的話,自己現去做的;那些元寶紙錢也是,不知道都放哪兒去了,他們找了半天。去找棺材的那些更是……”
說到這兒,村民壓低了聲音,說到一半之後又不往下說了。他哈哈幹笑兩聲,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就好像他是說了什麼髒東西,得把它拍走似的。
“總之,趕緊走吧,他們都在那兒了。”村民說,“別耽誤了吉時。”
沈奕和顏畔互看了一眼。
陰雨連綿,老太太屋頭前。
雨滴打在院子裡的水窪裡,蕩開漣漪點點。
“啊!?”
沈奕大驚失色,臉色扭曲,“你們把死人棺材挖出來了!?”
“噓!”
一個玩家趕忙捂住他的嘴。她動作太大,個頭又比沈奕矮些,這麼一捂,捂得沈奕不得不順著她彎下身去。
他一個踉蹌,差點沒摔。
玩家捂著他,往兩邊一瞧,四周的村民們都已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雙雙眼睛或渾濁、或警惕審視地射了過來。
玩家趕緊打了兩聲哈哈:“沒事沒事,都忙,忙點兒好,忙點兒好哈。”
村民們各自半信半疑地收起目光,轉頭繼續做起手上的事——他們正在為一會兒的冥婚做準備。按照老太太所吩咐的,他們在地上灑滿白紙片,高掛起白色的綾花,將許多個紙人放在院子兩旁。
玩家鬆了口氣,松開了沈奕,小聲罵他:“別那麼大聲!鬼知道你哪句說錯了,這些npc就要對我們動手了!”
“抱歉抱歉。”
沈奕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幹笑了聲。
話落,他的目光落在眼前這位玩家身上——聽聲音,這是個姑娘。
倒也不能怪他認不出男女,眼前這位姑娘戴著墨鏡和黑色口罩,頭上還有一頂鴨舌帽,整張臉都被藏得嚴嚴實實。
她身上是件寬松黑皮衣,裡面一件黑色t恤,脖子上還掛了幾圈銀鏈子。下面是一件緊身的黑牛仔褲,還有一雙鉚釘靴。
這褲子上還刻意做了條條被割開的設計,看起來真是非常搖滾。
給沈奕一種這姑娘隨時都會把帽子口罩一扔,拿把電吉他就過來開始搖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