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各方?震動?,一些人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聶松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人還沒在?床上爬起來,就跪下了。
他的上位經歷和別?人不同,人家?都是靠老闆賞識或者自己有能耐,他是因為給老闆送了個好男人。
如果邵逾白今天出事?死了,那他的好日子也要跟著到頭?了。
“我這就去醫院,”他跟老婆說,“你現在?帶著人去附近有名的寺廟,挨個拜一遍,誠心一點兒,知道嗎?”
他老婆睡眼惺忪地下床,聞言點點頭?,給聶松找來外套。
“我知道,上香的上香,供燈的供燈,香火錢都給足了,”她說,“你放心。”
聶松心道他沒法放心,他跟被人架在?油鍋上似的,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得勁。可?惜救治的事?情輪不到他插手,老闆自然會?安排最好的來,他能辦的也只有這些。
他換好鞋,沖著後面擺擺手:“行,那我去了,你也別?睡了,抓緊抓緊!”
聶松出門了。
而剛坐上車,無數電話簡訊就瘋了一樣的打進來。聶松一個沒接,催著司機快開。
等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
聶松在?急救室走廊裡見到了餘逢春。
只一眼,他就意識到這件事?對大老闆的影響太大了。
那個平日裡永遠幹淨矜貴的男人,此刻正靠在?窗邊,指間夾著的香煙已經燒了大半。青白的煙霧繚繞中?,他眼底的烏青格外明顯,疲憊的目光死死盯著急救室上方?刺眼的紅燈。
新調來的保鏢守在?他四周,聶松沒有貿然靠近,只是站在?原地看著。
直到一陣清脆急促的高跟鞋聲傳來,他才恍然回?神,看見同樣從睡夢中?被人喊起來的常狄散著頭?發跑進走廊。
保鏢給她讓出一條路,常狄也沒有猶豫,和聶松短暫對視問好後,便來到餘逢春身邊。
“逢春。”
她喘著粗氣喚道,目光在?餘逢春手上停了一瞬,又很?快移開,伸手捋過擋在?眼前的頭?發,眼神關?心。
“怎麼樣了?”她問。
餘逢春搖搖頭?。
“還在?搶救,”他說,“那塊玻璃紮得太深了。我已經去德國呼叫專家?儀器,希望來得及。”
他的話語神情中?並沒有透露出太多的恐慌難過,說完還有心情在?窗臺上彈彈煙灰,彷彿不在?意急救室內人的生死。
可?表現的再?好再?平靜,顫抖的指尖還是暴露了此刻餘逢春內心的波濤起伏。
常狄看見了,卻?裝作沒看見。被頭?發陰影遮蓋的眼底有些許情緒閃過,再?抬眼時,只剩下滿滿的心疼擔憂。
她輕聲勸道:“別?抽煙了,回?去休息會?兒吧。”
餘逢春側眸看她,眼神疲倦,搖了搖頭?。
“我再?等等。”
聶松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最佳時機。
“老闆要是不願意回?去,在?醫院住一晚上也行,我們在?這兒守著呢,邵哥一旦有訊息,我們馬上告訴您!”
常狄也點頭?。“對呀,你要是再?出事?,那生意怎麼辦?”
她和餘逢春一起長大,雖然手裡沒多少實權,但沒有人敢小瞧,都知道她和大老闆的情分很?深。
這時候,也只有常狄敢這樣勸。
煙燒到手指前,夜風呼嘯,讓火星更?亮。餘逢春低頭?看了一會?兒,將火撚滅在?窗臺外。
“麻煩你了,”他低聲說,“工作全部挪進醫院,挪不到的讓他們等著。”
“好,”常狄迅速應道,“我就在?這裡守著,你放心。”
餘逢春笑笑:“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話音落下,去安排房間的工作人員回?來了。
“您的房間在?下一層,有任何需要都請直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