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剛被江啟趕出去?的宋警官。
他?氣勢洶洶地端了杯熱水回來,將杯子?重重放在餘逢春面前,用力之大?,水濺出一部分,留在桌面上。
放下?水以後,他?走到江啟身後,彎下?腰小聲?說:“餘氏有人來了,還帶了律師,要接他?走。”
餘逢春來到這?裡,是熱心市民?積極響應,警方無權扣押。
江啟撥出一口氣,點頭:“知道了。”
話音落下?,審訊室緊閉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兩位警官,我是餘先生委託的律師,現在我來接我的當事?人。”
律師遞上證件,年輕警官憋著口氣,接過後翻看一遍,手續完整。
律師轉身面向仍然坐在椅子?上的餘逢春,語氣恭敬:“餘先生,您可以離開了,外面有人在等你。”
有人在等他??
餘逢春與他?交換眼?神,慢悠悠地站起身,一邊伸懶腰一邊往外面走,留下?律師繼續交涉。
而剛往外走沒幾步,就有腳步聲?從身後追來。
是江啟。
他?說:“餘先生,我送你。”
“好啊,”餘逢春欣然同意,“能讓江警官送我,我很榮幸。”
先前在審訊室的暗流湧動被兩人平和按下?,站在太陽底下?,交流也平和起來。
直到江啟在大?廳裡,見到那個在等餘逢春的人。
從接受傳喚到律師出場,滿打滿算八小時,只佔了一天的三分之一,不?算長,可對某些人來說,卻是滄海桑田。
邵逾白在聽見熟悉腳步聲?的一瞬間就轉過身,目光將餘逢春從頭打量到腳,不?放過一絲一毫,等確定人只是有點累,沒有真的出事?以後,眼?神才緩緩柔和下?去?。
他?快步走上前,伸手牽住餘逢春的手腕。
“八個小時,”他?輕聲?說,“累不?累?”
餘逢春搖搖頭,微微偏過身體?,帶著邵逾白往旁邊看。
“這?位是江啟,江警官,”他?介紹,“你們見過嗎?”
邵逾白的目光隨著介紹移動到旁邊,看清江啟以後,眼?神有片刻晦暗。
兩人對視半秒,他?道:“不?認識。”
江啟也搖頭:“邵先生年少?有為,雖然之前沒見過,但今天見面就算認識了。”
說完,他?沒有再摻和兩人之間的事?,轉身離開了。
挺拔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餘逢春看了一眼?,剛想發表些評論?看法,就被人扯著手腕吸引注意,偏過頭,正正好好對上一雙暗藏委屈的眼?神。
邵大?總裁從來都不?會正大?光明地委屈,都是暗戳戳的。
所有碎片裡,會這?麼做的,只有一個。
“整四個時辰,師尊叫我好等。”
堂堂魔尊大?人壓低嗓子?,撒嬌一樣控訴:“把我丟下?,害我心慌難受。”
等四個時辰就心慌了?
餘逢春含笑抬頭,手指暗示一般點在徒弟手背上。
他?笑道:“明夷膽子?真小。”
“是啊,”邵逾白毫不?害羞地點頭承認,牽著人往門外走,“得一直和師尊在一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