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弘:“……”
他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而且這個?預感在擴大。
“行?了行?了,”高弘不敢深想,揮手打斷,快步朝宴會廳走,“把你嘴閉嚴實了!”
他說得?很嚴厲,好像助理多說一句話就把他腦袋掰下來?。
聞言助理困惑地撓撓後?腦勺,不知道自己的?老闆在生氣什麼。
進入宴會廳以後?,高弘先看見了聶松。
所有人都知道,在去餘逢春身邊之前,邵逾白的?老闆是?聶松。
換言之,是?聶松將?二把手親自送到了大老闆眼前。
一人得?道,雞犬昇天,聶松之前連餘家的?枝葉都攀不上,現在也是?能和高弘稱兄道弟的?存在了。
“高總!”
聶松笑著來?握手,“最近生意不錯啊!”
“害,也就是?將?就餬口。”高弘很謙虛。
從餘逢春真正上位掌握權勢開?始,餘家的?發展方向就變了,海灣區的?專案仍然在進行?,重點卻?不是?走,而是?協調運輸。
外人或許看不真切,但高弘處在漩渦中,更能清楚餘逢春決定對整個?a市乃至更遠的?地方,造成?了怎樣的?變動。
聶松大笑:“如?果你是?餬口,那我們就要餓死了。”
手掌拍在高弘肩膀上,顯得?很親熱。
高弘也跟著笑,就是?有點勉強。
他腦子裡還在不停地回想那些細節和猜測,明知道要是?露出端倪,餘逢春不可?能放過他,可?人就是?賤,越不該想,就越是?想個?沒完。
等宴會開?場,高弘也沒有成?功穩住心情。
……
當門口有嘈雜聲傳來?,高弘看見了在腦子裡轉悠七八圈餘逢春和邵逾白。
深藍色天鵝絨塔士多禮服,採用戧駁領設計,內搭白色翼領襯衫。
餘逢春沒戴領帶,他不喜歡戴領帶,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酒紅色真絲領巾,繫著鬆散的?溫莎結。
邵逾白則穿了一身黑色緞面的?青果領塔士多禮服,黑色緞面馬甲代替腰封,深藍色的?領帶上搭配銀色金屬胸針,與?餘逢春的?袖口是?同種材質。
兩人的?衣著服飾並沒有太多相似之處,但高紅站在遠處看,越看越眼皮越抽抽,總覺得?這是?刻意搭配後?出的?效果。
這一年,對餘逢春心存反抗的?人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連同父異母的?大哥都被送進警局等著吃槍子,面對這個?長得?漂亮又幹淨的?掌權人,眾人除了畏懼之心,已不剩別?的?。
餘逢春甫一踏進,人群便開?始朝他靠攏,為首的?小王總笑容可?掬,未等旁人開?口,已攜著夫人迎上前去。
“餘先生,別?來?無恙啊!”
審視的?目光藏在笑意底下,飛快一掃而過後?轉化為更殷切的?笑,“你我上次見面還是?八年前,可?真是?光陰似箭。”
“確實,都八年了,”餘逢春微微頷首,看不出是?真懷念還是?隨口應付,“沒想到再見時,你娶得?佳人。”
小王總側身引見:“這位是?內人邢憐。”
“餘先生好,他常說起您。”
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優雅地抬起手,她相貌不算風華絕代,但自有一種溫柔體貼的?氣質在身上,仍然很讓人喜歡。
餘逢春執手輕握,“第一次見面,還沒有恭賀你們新婚大喜。”
說著,他松開?手朝後?伸去,停在他身後?半步遠的?邵逾白立即將?一個?黑色絨面小盒奉上。
“聽說夫人喜歡潭春百合,正好前些日子手下的?礦場裡有人採出一塊非常漂亮的?紅寶石,我便做主,設計鑲嵌了這麼一對耳釘,作為新婚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