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被他看的心裡?一驚,總覺得這?人在心裡?記仇。
可他和餘逢春的事,跟邵逾白有什麼關系?
他哪來的立場?
思及此處,周青收起笑容,質問:“你看什麼?”
邵逾白目光微斂,仍然冷淡。
他剛想開口,餘逢春卻在遠處喊了一聲,很不耐煩地問:“磨蹭什麼?”
於是邵逾白什麼都沒說,轉身快步走到餘逢春身後。
“你幹什麼呢?”
等他來到身邊,餘逢春仍然很不耐煩:“是讓我等你嗎?”
“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最?好?是這?樣……”
兩?人看都沒再看周青一眼,一起走了。
夜裡?,邵逾白又開始做夢。
夢境的到來完全不受藥物或者自身意志的影響,只要邵逾白閉上眼睛,它就一定?會降臨。
……
他夢見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夢境裡?,李貼臺還是在說很怪的中文,油腔滑調、矯柔造作,怪異的腔調在夢境裡?更扭曲,帶著不祥的迴音。
窗外陽光溫暖燦爛,兩?方人問好?之後,餘逢春仍然以旁觀者的身份坐在沙發上,等待談判結束。
邵逾白也?如現實中一樣讓他靠在身上。
一切似乎沒有改變,只是當談判結束以後,李貼臺離開會議桌,走到餘逢春面前。
“你看起來很虛弱,春天,”他說,“你心情不好?嗎?”
他看向餘逢春的眼神裡?有很多的可惜,彷彿目睹一場繁春的凋零。
餘逢春靠在邵逾白肩膀上與李貼臺對視,呼吸聲伴隨著胸膛的起伏,透過?身體接觸傳遞到邵逾白的感?官裡?,像蝴蝶振翅般輕淺。
邵逾白低下頭,注視著餘逢春手腕上沒來得及遮掩的數道傷痕。
許久後,他聽到餘逢春說:“其實我最?近心情不錯。”
“那很好?,”李貼臺說,“這?個男人看起來不錯。”
這?個男人指的是邵逾白。
夢中的餘逢春漫不經心地應道:“是啊,我也?覺得他不錯。”
李貼臺又說:“多開心點吧,春天,讓美麗更久一些。”
“謝謝你。”
餘逢春說,他的手滑到邵逾白的腰上,像是在證明什麼。
“我很開心。”
李貼臺走了,關門的一瞬間,餘逢春就把手挪開。
“不好?意思,”他低聲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的聲音很輕,像沾了露水的蛛絲落在晨風中,邵逾白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低垂的眉眼,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句道歉。
為著自己剛才把手放在了邵逾白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