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奇異的悸動?在兩人之間不斷回蕩,彷彿脈搏連成了?一條綿密沒有?盡頭的線,纏在兩人中間,逼出更真切也?更羞於出口的愛意。
“你愛我嗎?”邵逾白問。
他是半跪在地上問的,姿勢極卑微,話語也?極懇切,餘逢春不自覺地想起昨夜副人格對他的評價。
裝可憐。
不過真的很有?用?就?是了?。
餘逢春的臉仍然是紅的,但不妨礙他回答這個問題。
他點?點?頭。
邵逾白又問:“那?我好還是他好?”
再?一個餘逢春沒有?料到的問題。
他沒想到邵逾白會問的這麼直白。
很不自在地往回收了?一下腿,餘逢春道:“都好。”
“那?一定要選一個呢?”
“……”
餘逢春抬眼去看問出問題的人。
邵逾白此時已跪坐在他□□,白襯衣只系幾枚釦子,從上往下看時,恰好能看到一片有?力明顯的肌肉線條。
他的一手搭在餘逢春膝蓋的傷疤上方,另一隻手則順著褲管一路往上,掐著餘逢春的小腿,姿態異常曖昧。
偏偏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神又是那?麼的真誠渴望,彷彿將所有?的選擇權都交在餘逢春手上,自己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與昨夜那?個又惱又急,一定要個說法的副人格比起來,識大體多了?。
餘逢春很欣賞,但也?很警惕。
這意味著邵逾白記得?昨天晚上的事,起碼記得?一大部分,眼前的體面大度不過是另一種?希望被餘逢春選擇的手段。
於是餘逢春又把昨天問副人格的話,問了?一遍邵逾白。
“如?果?我變成了?兩個人,你要哪一個呢?”
邵逾白愣住了?。
餘逢春俯下身,親暱地在邵逾白的眼角眉梢留下一吻。
他低聲道:“我只愛你,你知道的。”
無論你是這個邵逾白,還是那?個邵逾白。
千千萬萬個世界,千千萬萬的人,從身邊路過時連光影都留不下。
唯一在我身邊的,只有?你。
我也?一樣。
……
哦對,還有?0166,
此後整整三天,副人格再?也?沒有?出現過,而邵逾白的表現越來越像以前。
舊日的靈魂在軀殼中緩緩睜開眼,一天早晨,邵逾白醒過來的時候,說他第一眼見到餘逢春的時候,覺得?他像一隻越過水面的白鷺。
不是生日宴上的驚鴻一瞥,而是更久遠的以前,他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餘逢春終於找到了?見主角的機會,偏偏那?次宴會人多得?煩人,餘柯又剛出現,幾個和餘逢春不好的富家子弟冷言冷語,餘逢春煩了?,便一腳一個把他們全踢進了?水裡,正?好被邵逾白看見。
也?不知道邵逾白為?什麼會覺得?那?個時候的餘逢春像一隻白鷺。
或許這就?是一見鐘情的力量,給愛人蒙上一層他自己都不太理解的濾鏡,好像從見他的第一面開始,一切都美好起來。
邵逾白記起的越來越多,偏偏最關?鍵的那?一部分他仍然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