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餘逢春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開啟臺燈以後找來消毒藥水,坐在床邊,給邵逾白劃了?好幾道傷口的手消毒。
燈光暖絨,餘逢春的眉眼在燈下被暈染的溫柔,所有?鋒利的危機和矛盾都在他的觸碰下軟成水流。
邵逾白怔怔地看著,幾乎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
任由著安靜持續許久,他才突然開口:“他想殺了?我。”
這個他是誰,兩人都有?數。
餘逢春頭也?不抬地說:“我知道。”
於是邵逾白繼續說:“他嫉妒我。”
餘逢春說:“你也?嫉妒他。”
他說得?平平淡淡,好像這是多麼正?常的事,連抬頭表達一下情緒都不想,儼然是早就?知道並且習慣了?。
本?來在他後脖頸上若有?若無撫摸的手忽然用?了?點?力,留下一道不明顯的紅痕。
被說穿心事,副人格勉強笑笑,指節屈起,蹭過餘逢春的眼尾。
“那?你說說,我嫉妒他什麼?”
餘逢春終於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平穩:“你覺得?我是他的,不是你的。”
說完,他低下頭,用?紗布將傷口裹好,渾然不覺自己剛才那?句話帶來什麼影響。
戳穿了?別人的軟弱,卻裝作無事發生,多刻薄。
副人格不怒反笑,等餘逢春忙完手頭上的事,還沒等他收好碘伏紗布,就?把人抱起來,像咬一樣狠狠吻住,然後順著脖頸一路向下親吻,試圖覆蓋過主人格之前留下的吻痕。
主副人格的暗暗較勁,都不滿愛人不只屬於彼此。
餘逢春順從地接受。
“別想太多,”親完以後,餘逢春摸摸他的腦袋,“你們在我眼裡從來沒有分開過。”
副人格沉著臉,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餘逢春繼續說:“你想不明白,那?我問你,如?果?我變成了?兩個,要你選,你怎麼辦?”
強行勸和不行,那?就?將心比心。
副人格聽到的第一反應是——當然是都要!
都是愛人,怎麼捨得?放棄任何一個?
下一秒,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以後,副人格瞪了?他一眼。
“冷硬心腸。”
他嘟囔了?一句,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把餘逢春抱得?更緊,珍惜難得?的時光。
餘逢春在他懷裡,眉眼帶笑,安靜片刻後囑咐道:“我囑咐了?他,也?囑咐你——先別去找餘柯的麻煩。”
邵逾白悶悶地說:“知道了?。”
在餘逢春看來,副人格就?是一隻脾氣急躁又記仇的小狗,雖然表現得?很兇,但只要搓搓腦袋,就?會乖起來。
“謝謝。”
獎勵一樣在副人格腦門上親了?一口,接著就?被按回去。
“我不是狗。”
啊哦,被發現了?。
第二天清晨,餘逢春睜開眼,發現邵逾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111邵先生沒有?對自己突然的失去意識發表任何意見,兩人交換了?一個很淺很輕的早安吻,就?起床了?。
餘逢春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心知這回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就?糊弄過去,待會兒?還有?的忙。
懶洋洋地爬下床,接了?杯水坐在沙發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