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認真和他說一句話,它就把資料鏈掛二手平臺全賣了。
沒?等它生氣多久,身後的長廊裡忽然響起腳步聲。
三催四請請不來的人,餘逢春一倒計時?就出來了。
多有意?思?。
在沙發上半偏過?身,餘逢春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見了,老太太。”
邵老夫人站在門廊,一身樣?式素淨的深色衣服,胸前掛著一枚顏色通透的翡翠牌,頭發在腦後挽好,神色平靜地迎接餘逢春的問候。
與三年前相比,她的變化真的不大,只是?老了一些,看餘逢春的眼神半點?沒?變。
還是?輕蔑又強裝無視,彷彿看見了自己?多厭惡的蟲子,又礙於身份體面不能暴露。
安曉跟個鵪鶉似的縮在老太太身後,盡管眼神憤憤,卻還記得餘逢春要?把他舌頭打結的威脅,於是?只能用眼神表達憤怒。
邵老夫人緩緩道:“三年沒?見,不算久。”
她走到沙發上坐下,姿態矜貴優雅,身上有很明顯的檀香氣味,混雜著不是?很明顯的香火味道,讓餘逢春揚了揚眉。
“那是?,”他低頭笑笑,“要是一輩子不見,那才好呢!”
他毫無顧忌地說出邵母心中所想,儼然是?要?撕破臉,不準備裝了。
餘逢春的肆意?妄為,在場人中除了安曉,三年前都見識過?,所以反應最?大的也不過是顯露出須臾怒色,又很快遮蓋下去。
邵母淡聲道:“餘先生這話說得很刻薄,平時?都這麼說話嗎?”
餘逢春笑起來。
“那倒沒?有,我一般只對帶保鏢強行逼我上車的人這麼說話。”
他玩笑一般說,無視安曉一瞬間的慌亂,深吸一口氣,嗅聞著空氣裡的味道。
“老夫人信佛了?”
邵母不意?外他能看出來,養護精細的手指摩挲著腕間的佛珠,意?味深長地開?口:“我只有一個兒子,而我的兒子卻有那麼多磨難,我當?然要?替他祈求神佛保佑。”
這是?在暗示三年前的那場意?外。
明明餘逢春也是?受害者,也差點?丟了命,偏偏在很多人眼裡,他的罪行不比綁匪低。
好像他的出現就是?錯誤。
面對邵母隱秘的指責,餘逢春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道:“老夫人放心,我會照顧好邵先生的,爭取讓他少受點?磨難。”
聞言,邵母諷刺地笑了一下:“你怎麼照顧他?”
餘逢春拉長尾音,比她之前還要?意?味深長:“這個就不方便說了吧……”
安曉終於憋不住了:“我才是?照顧逾白的!”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身上,餘逢春也饒有興致地抬眼看他。
安曉的臉都憋紅了,又有點?要?哭的意?思?,對上餘逢春的目光,只能強撐著不退縮。
邵母對他的發言很滿意?,點?點?頭,道:“安醫生才是?我為逾白請的療愈師,他比你更會照顧人。”
“療愈師?”
餘逢春若有所思?地重複邵母的說辭,爾後自顧自地垂眸輕笑一聲,諷刺意?味異常明顯。
“老太太,這位醫生是?從哪兒找來的?”他問,“不會是?在沒?畢業的學生裡隨便挑了一個吧?”
被?說中了,安曉肩膀哆嗦一下,眼裡含著淚。
“別哭啊,我還沒?問完呢。”
餘逢春溫溫柔柔地開?口,問出來的三個問題卻一個比一個戳人心窩子:“你畢業了嗎?有學位證嗎?有資格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