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肯說話,秦澤繼續道:“三年前,你是邵家應聘的司機之一,雖然不負責邵逾白的出行,但肯定也?能得到些訊息,不然當時?他們怎麼?就那麼?倒黴,正好在車子拋錨的時?候,讓那些綁匪撞上?呢?”
男人在聽到邵逾白這三個字的時?候,渾身又哆嗦了一下,雙眼布滿血絲,看向秦澤的眼神?滿是怨恨。
“你看看,不管他們給了你多少錢,現在你不一分也?花不了嗎?”秦澤攤開手,語氣吊兒郎當,“何必替他們瞞著,能得到什麼?好處?”
聽到這裡,男人終於有反應了。
他嗬嗬地笑了兩聲,毫無血色的手指不自覺的在牆壁上?抓撓,摳出一片血。
“你知?道什麼?,”他嘶啞著嗓子說,“我?老婆孩子過得好。”
這就是他唯一的回?答。
秦澤站起身,沖著站在門?口的女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走到外面。
女人從口袋裡拿出盒香煙,自顧自地點燃,吸了兩口後才開口:“他現在唯一的執念就是他在國外的老婆孩子,問什麼?都不會說的。”
“那怎麼?辦?”秦澤反問,“現在唯一沒被滅口的就是他,他要是不開口,很難查的。”
女人又用力吸了口煙,語氣異常疲倦:“不知?道。”
他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了三年前洩露邵逾白行蹤的司機,本以為能得到一些與綁匪有關?的線索,沒想到這個司機連人都快不算了,問什麼?都不說,逼急了就說他的三年未見的老婆孩子。
女人嘆了口氣,將吸掉大半的煙摁在牆上?熄滅。
這時?,她發現秦澤正盯著手機看。
“看什麼?呢?”女人問,“剛才也?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我?的……朋友?”
秦澤盯著手機,語氣漫不經心:“今天?晚上?的行動?我?不參與了,有點事。”
“什麼?事?”
秦澤笑了,將手機放回?口袋:“你不會信的。”
女人眉毛一挑:“試試看。”
秦澤:“餘逢春。”
話音落下,女人平穩的指尖忽然一抖,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
“餘逢春?”她壓低嗓音重複,“是那個餘逢春?那個失蹤的?”
“對。”
秦澤點點頭,拍幹淨袖口的灰塵。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來?的,總之今天?晚上?他要介紹我?和他弟弟認識。”
女人若有所思地頷首,又問:“怎麼?會?”
“這是相互的,”秦澤說,“我?介紹他認識邵逾白,他介紹我?認識餘柯。”
短短一句話中蘊含著巨大的資訊量,女人愣住了,許久之後才慢慢道:“他要認識邵逾白……?”
很少有報告或檔案中正經提起三年前那場綁架案的具體始末,絕大多數人都以為在那場綁架中,受害者只有邵逾白一人,但細翻官方秘密檔案就會發現,在那場綁架案中,實際上?的受害者是兩個人。
邵逾白,和他的男朋友。
只不過邵逾白在重傷情況下順利脫困被解救,而餘逢春則就此失蹤三年沒有任何音訊,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女人萬萬沒想到,三年後的今天?,他竟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