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只有人?手掌大小,裝不下午餐或者特別稀奇古怪的東西,邵逾白的目光順著餘逢春嘴角的輕笑?一路滑到盒子表面?,發現紋飾優雅,是精心?挑選過的。
沉思片刻,他挑開鎖扣,將盒子開啟。
咔噠一聲輕響,漆黑的綢布表面?,擺著兩枚樣式簡單的對戒,銀光流溢,戒指內側刻著他倆的名字。
而嵌在戒指上?的主石,模樣異常熟悉。
“我把那塊你送我的石頭切開了?。”餘逢春說,“磨了?很久才做出來,好看嗎?”
戒指上?面?基本沒有裝飾,但邊角圓潤,每一道刻痕都很精細,顯然製作過程並沒有餘逢春講的那麼?輕松。
而更讓邵逾白說不出話?的,是這對戒指背後的含義。
他閉上?眼睛,緩了?好久才開口:“……這是求婚嗎?”
“嗯……”
餘逢春假裝考慮,吊了?他一會兒,然後才在邵逾白急切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先說好,我不準備下跪。”
“我可?以!”
邵逾白噌地一下站起來,完全沒有平日沉穩淡定?的模樣,兩枚對戒被他緊緊攥在手中,片刻便沾染上?人?體的溫度。
他半跪在地,像以前?的許多次那樣牽起餘逢春的手。
以前?,他跪在地上?,給餘逢春戴上的是他最恨的東西。
而這一次,戒指無比嚴絲合縫地推至無名指指根,寶石閃爍,瑩潤且富有光澤。邵逾白的名字印在戒身,貼著餘逢春的面板和心?跳。
餘逢春對面?前?的場景很滿意,在沙發上?彎下腰,也?幫邵逾白戴上?。
這絕對算不上?一個端正嚴肅的儀式,好在他們都對此沒有意見。
餘逢春知道邵逾白還是在緊張擔心?,怕他會忽然消失。
偶爾幾夜,餘逢春在夢中醒來還未睜眼,睡在一旁的邵逾白便感知到了?他呼吸的變動,也?隨著他一起醒來。
邵逾白身上?有一道很長很深的傷口,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癒合。
餘逢春沒有很好的辦法讓他安心?,畢竟當時死是真死了?,邵逾白可?憐兮兮地來回找了?那麼?多次,也?只拼回了?他的機甲殘骸。
日思夜想,餘逢春只能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一遍。
“我其?實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握著邵逾白的手,餘逢春鄭重其?事,“睡都睡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太爺們太硬氣的一句話?,簡直讓人?無法將其?與?昨夜那個抱著枕頭一邊罵一邊往外爬的人?對上?號。
邵逾白低下頭,很珍惜地看著他們手指上?的戒指,相信了?餘逢春嘴裡的負責。
煽情結束,餘逢春選擇聊聊正事。
他直截了?當地問:“我進來前?,你在看什麼??”
他問得利索明快,邵逾白也?不再遮掩。
“是環隴監獄傳來的訊息,”他道,“穆鋒一直說想見我。”
“見你?”餘逢春不屑,“有什麼?好見的?死到臨頭非要膈應你一回嗎?”
邵逾白笑?笑?:“大概是這樣。”
餘逢春想了?一會兒,橫躺在沙發上?,狀似不經意地問:“你要去見嗎?”
“……”
邵逾白本已走至桌前?,想調出監獄送來的原件讓他看看,可?餘逢春這話?一出口,他忽地轉過身來。
門外的哭喊聲還在繼續,但已有力竭之態,餘逢春指使?0166開啟隔音模式,淡定?地和邵逾白對視。
須臾後,邵逾白明白了?什麼?,點點頭:“我確實要去見一見他。”
餘逢春滿意了?:“我陪著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