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餘逢春打了個哈欠,“又醜,毛病又多,還以為自己很懂文學。”
“好的,我知道了。”
邵逾白有經驗,明白這時候不能和他犟,一邊應付一邊摸到他的膝下,讓餘逢春把手搭在自己脖子上,保持好平衡後,腰肢用力,把人抱了起來。
高度改變,餘逢春腦袋暈暈的。
他確實沒怎麼睡覺,想阿克蘇的事想了好久,把睡意都耗沒了,只能在床上到處亂滾。
等後來琢磨著差不多到了邵逾白回來的時間,他才起來,在樓梯上等到現在。
邵逾白身上還沾著一絲未幹的涼意,很冷,但他的胸膛是寬闊的,倚著很舒服,抱得也很穩,餘逢春又暈又困,躺得心安理得。
他們以前經常這樣,唯一的不同點大概是以前身上總是沾著點血呀嘔吐物呀什麼的,餘逢春早就習慣了。
邵逾白連人帶毯子抱進主臥,果然看到床上的被子亂成一團,中間窩出個人形。
把餘逢春放下,像自動導航一樣,餘逢春連眼睛都不必睜一下,直接便找到了那塊最適合睡覺的位置。
毯子就在邵逾白手裡,疊成方塊以後放在旁邊的枕頭上。
“睡吧。”他低聲道,看著餘逢春困倦地合上雙眼。
邁步離開,走到房間門口時,邵逾白聽到身後傳來翻身聲。
餘逢春坐了起來。
“為什麼要和我住在一起?”他再次問。
邵逾白張嘴想要回答:“……”
“——不,別說什麼沒錢,”餘逢春打斷他,“我不信。”
“好吧,”邵逾白說了實話,“這樣安全。”
“……”
“我可以保護你。”
餘逢春問:“外面那些人也是為了這個?”
邵逾白看去,昏暗的房間裡,餘逢春盤腿坐在床上,眼眸明亮。
他問得很平靜,語氣接近沒有起伏。
——他當然會發現邵逾白安排好的衛隊,餘逢春從來都是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困境。
“是。”邵逾白說。
“首都星真有這麼危險嗎?”餘逢春又問。
“……是。”
“……”
長久的沉默。
餘逢春坐在床上,陷入安靜的思索中。他的視線飄得很遠。邵逾白不再挪步,他甚至無法移動,只能停在原地等待審判。
良久後,餘逢春眨眨眼,倒回床上。
“我知道了。”他說。“晚安。”
所以這就是他的回答。
邵逾白被赦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