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行從未見過。
笑完之後,餘逢春開口:“其實去哪裡,對我都一樣。”
“那——”
“——但你那兒我是不準備去的。”
何所行愣了愣:“為什麼?”
餘逢春不答,只躲開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拽著何所行的袖子,示意他往遠處看。
邵逾白正站在飛行器邊上,朝這邊看來。
他聽餘逢春的話,沒有過來,但似乎是按耐不住心裡的憂慮,還是下了車。
餘逢春不能說出與任務有關的字詞,因此只能把主角指給何所行,讓他自己領悟,但何所行領悟了一會兒,好像領悟了點兒別的什麼。
“就瞅著他一個人了,是不?”何所行很不爽,“他也就當狗當的好點,沒什麼了不起的。”
“……”餘逢春不理解何所行哪來的那麼大的惡意,從見面開始就一直罵邵逾白是狗,忍不住替他解釋,“他不是狗。”
“怎麼不是?”
餘逢春:“他快要結婚了。”
何所行的臉色像是被炮彈轟過似的,特別難看,沉著嗓子問:“和誰?你?”
餘逢春搖頭:“不是,是個姓穆的孩子。”
何所行:“……”
臉上的惱怒煩躁一瞬間煙消雲散,何所行摸著下巴,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餘逢春。
“他要結婚了,”他向餘逢春提問,“和一個姓穆的,你什麼感覺?”
餘逢春:……?
這哪裡來的破問題?餘逢春照抄以前的答案:“就那樣,他也到了該結婚的時候了。”
聞言,何所行相當幸災樂禍地挑起眉毛,和他確認:“沒不高興嗎?”
餘逢春疑惑:“我為什麼要不高興?”
何所行笑了,笑得很爽。
“草,”他一邊笑一邊抹了把臉,“我以為我夠倒黴了,沒想到更倒黴的在這兒呢!”
語罷,像是放下了某種執念,他蹲下身,給餘逢春繫上大衣的扣子。
餘逢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伺候。
“在聯盟待夠了隨時找我,我接你出去玩兒。”系完釦子,何所行說,“還有,我得提醒你一句。”
“什麼?”
“別以為狗都是老實聽話、你一叫就晃著尾巴沖你撲過來的,其實很多心眼都壞得很,只不過會裝,把你給騙了。”何所行說,“等到哪天,他想咬你,不咬個疼的是不會撤嘴的。”
餘逢春皺眉:“你在說邵逾白嗎?”
何所行:“那可是你自己以為的,我什麼都沒說。”
他站起身,擋在餘逢春前面,越過避風點,目光撞上遠處邵逾白投來的沉沉視線。
兩人的交流是無聲的,但同樣也是劍拔弩張的,何所行勾起嘴角,咧開一個笑,像是在笑他腦子有病。
邵逾白不答,只朝他們走來,把餘逢春被風吹的冰涼的手握住,揣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