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餘多起得很晚,大概是藥物作用也要時間,加上發病也對他的脆皮身體是種比較大的消耗。以至於在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穿衣服的時候非常震撼。
開門來送早餐的白己文倒是衣著整齊神清氣爽:“早上好多多!”
感覺自己被吸光了氣力的餘多撚起被子:“等一下,不對!你還我清白!”
“你衣櫃裡的衣服很多封起來了,早上沒找到哪件合適,先穿我的吧?”白己文臉上帶笑不懷好意,給餘多支起床上桌,就埋頭在自己行李箱裡翻找了起來。
男友衛衣oversize的視覺效果並不成功,餘多:“我們倆其實差不多,我只是疊起來,而且我還需要穿很多!”
剛把餘多的“血衣”洗幹淨晾好的白己文其實只是想看餘多短暫困在衣服裡那種迷糊樣子,只是此人複健效果顯著,自立自強也輪不到他來解救。
倒是白己文笑起來的時候,創可貼順著眉骨移開半寸,貼合膚色的膠布中心就這樣沁出血色,倒讓餘多哇哇大叫起來:
“別動別動,不許笑,低頭低頭我給你弄,哎呀你不會痛嗎做這麼大的表情幹什麼!”
“不是你說我皮糙肉厚的嘛,昨天下手可狠了。”
白己文順從地低下頭,任由餘多坐在原地忙碌地表演了一遍滿床亂撲找醫藥箱,哆嗦著手指翻開蓋子,旁邊的眼藥水先七歪八倒地倒成一片。餘醫生的“病人”白同學則坐在對面雙手交叉由他發揮,努力憋著笑,屬於表情控制得有點荒誕。
“湊太近了,我不好控制,還抬不了那麼高呢。”創口貼開了個角,粘在餘多手上,夾了半天沒夠到一直把頭歪在他肩膀上的白己文。
白己文就託著他的手借力,隔著睡衣也感覺直接捏到了骨頭,餘多一有助力反而才覺出痠疼來,哎呀哎呀地夠到了白己文的眉上,輕輕一揭開,剛凝上的血色撞入眼簾。
“簡直是破相,這餘多怎麼打老公打那麼狠,你都不叫醒我,好過分啊白己文。”
“我以為你會親親我送一個痛痛飛走。”
“這要傷口感染了怎麼辦?你還有空胡說,這都該去縫兩針,這是我弄的嗎我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你是不是訛我了?”
創口貼緊急換成大塊些的碘酒棉球和紗布,區別是白己文終於被刺激得齜牙咧嘴,和這一打眼就看得出來某人成了大花貓。
唉聲嘆氣的人變成了餘多,白己文幹脆一整個把坐在原地的人端了起來。
託著屁股一整個抱起來的那種端,餘多自稱很長的兩條腿夠不到地也動彈不得,驚訝替代了嘆氣,最後變成白己文嘻嘻一笑,一邊走一邊道:“你看你要拿我怎麼辦,多多,再動我的傷口就要裂開咯?”
餘多靠在男友的肩膀,罕有地感覺自己受限於身體,但又有那樣溫暖的依靠。
“下次再見會是什麼時候呢?”
“你在和誰說話?我們當然會一直在一起。”
“哎呀,不是說真正相愛的人還沒分開就開始想念嗎?我也是這樣。”
“原來如此,那麼下次馬上再見,永遠都有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