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簡道:“自是不信。”
“為何不信?”趙四壓低了聲音。
“為何要信?”嚴簡抬高了聲音,似是要讓所有人都聽清她的聲音,“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點蒼宮做得孽,自然點蒼宮人擔。是不是嚴簡,有何分別。”
“有分別。”趙四接上嚴簡的話,“在點蒼宮的嚴簡沒得選……如果有的選,嚴簡會做一個善人。”
“珍重!”趙四聲線一沉,追趙景恆而去。待趙四追上趙景恆,竟入了日日放紙鳶那座大園。此番打馬入院,院中與趙四放紙鳶時,已大有不同。除卻那櫻花謝盡的高樹,院中已被佈置了不少巨型花木。花木間,野兔穿行,狐躥虎嘯,鹿跳豬突,委實成了狩獵的好來處。
“太子費心了!”趙四放眼四望,與趙景恆一贊。
趙景恆倨傲的一仰頭,已是召親衛將二人的弓箭呈了上來。
趙景恆與自己備的下的,是一把鑲滿寶石的小弓。
趙四看一眼小弓,只當自己也會得那麼一把寶器。不想,親衛近了,趙四竟看到了一把長弓。
“天驕!”趙四叫出了那把弓的名字。
趙景恆微微挑眉,喜不自勝道:“四弟居然也認識是天驕!早前,本殿聽三弟說,天驕是四弟之物,還當三弟記錯事。現在想來,或是本殿唐突了。這樣也好!寶弓配英雄!此物,雖是本殿從柳十郎那處硬討來的。配四弟卻屬剛剛好!四弟且拿上吧!”
趙景恆說話間,舉起手中的小弓,搭箭朝遠處一射。
“嗖——”一箭飛出,正射中一隻雄鹿。
那鹿中箭即奔,趙景恆頓時與身邊的親衛問:“幾位嬌客可是到了?”
“到了!”親衛與趙景恆一回禮,即邀著雲傾、柳含煙、嚴簡三人上前。
趙四見雲傾上前,即打馬掠過其身側,展臂將其勾到馬背上,端坐到自己的懷中。
雲傾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趙四彎眉喚了聲“娘子”。
“夫君。”雲傾擁住趙四,伏在其肩上。
趙四摟住雲傾的腰,正欲再言,就聽趙景恆冷笑著道:“四弟與王妃之情,當真羨煞旁人。不過,四弟既選了王妃,這兩個賤人便不必活了。”
話說間,趙景恆朝柳含煙、嚴簡那處射了一支箭。
柳含煙立即跪地高呼:“殿下!含煙冤枉!”
嚴簡則指著趙景恆,怒罵道:“趙景恆!宮主偏袒你!但我嚴簡在此立誓,我若得活,定要你不得好死!”
“殿下!”趙四見趙景恆竟當眾行兇,忙上前阻止。
趙景恆沉下臉,朝著柳含煙連射了兩箭,不悅道:“且接著求本殿!本殿開心了!自會放你一條生路!”
道罷,趙景恆又與趙四道:“看見了嗎?四弟!就是這等賤骨頭!你看不上她是應該的。柳家的女人就是這般賤骨頭!你若是信了她們的花言巧語,定是會被她們咬得骨頭渣都不剩。但若是給上她們幾鞭子,一切就又不同了。她們會跟著你,跟得死心塌地!”
“是不是!柳含煙,柳小姐?”趙景恆不屑地又沖柳含煙射出第三箭。
柳含煙高聲道:“是是!雲傾姐姐!快與太子求情!求他放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