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還被烈火灼燒,手臂都留下大片大片的傷疤。
礙於時間緊迫,這幾日她須得強忍疼痛處理獸骨,我這當老師的見了,都覺得不是滋味兒,公爺是清嘉的父親,難道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嗎?”
陸昀川丟擲一連串的質問,顯然對公府十分不滿。
秦國公面露尷尬,乾巴巴說:“陸先生,我們之所以將清嘉送到庵堂,是為了讓明淨師太親自教導她、”
“一個比丘尼,就算於佛法上再有造詣,也與清嘉並無關係。還是說,公爺覺得陸某不配做清嘉的老師?”陸昀川冷聲反駁。
秦國公額間滲出點點細汗,忙不迭的解釋:“我絕無此意,陸先生莫要誤會。”
陸昀川看向司清嘉,眼神柔和些許,“此次清嘉於國有功、於民有德,饒是公府對她有再多誤解,也該盡數化解了。”
秦國公暗罵陸昀川牙尖嘴利,表面上卻不住附和。
陸昀川這番話,委實不算客氣。
老夫人面色不虞,趙氏也抿緊唇瓣。
柳尋煙連忙上前,想打圓場,趙氏卻側了側身,掃都不掃她半眼。
柳尋煙站在原地,尷尬的不得了。
見此情形,司清嘉怕老夫人她們對自己成見越深,也不敢繼續耽擱,便將目光投注在司菀身上。
她招了招手,道:
“菀菀,清寧,你們快來瞧瞧,按照古法炮製出的獸骨,瑩白如雪,光潔似玉,表面上無半點瑕疵,不僅能用來修補骨木版畫,雕琢幾件首飾也是使得的。”
女兒家大都對首飾感興趣,司清寧也不例外。
她起身,三兩步走到桌前,看著竹籃裡的骨片,眼底劃過讚歎之色,忍不住伸手拿起一片,輕輕撫摸。
司清嘉隨口敷衍堂妹幾句,心裡卻暗生焦灼。
她不明白,司菀為何坐在原位,一動不動,連這點面子都不願給嗎?
“菀菀,你可是身子不舒服?”司清嘉強擠出笑容,問。
司菀不緊不慢開口:“並非身子不適,而是大姐姐精心炮製的骨片太過珍貴,我怕失手損毀了這些原材料,釀成大禍。”
聞言,司清寧渾身僵硬,瞳仁緊縮,只覺得手中骨片好似火炭般灼燙。
她心驚膽顫,想將骨片放回竹籃,豈料人越是慌亂,便越容易出錯。
司清寧一個不小心,竟將放置在桌沿的竹籃打翻,骨片噼裡啪啦落在地上,好似雪落紛紛,碎屑四處飛濺。
竟是全都摔碎了。
系統:“嘶!”
司清寧面如金紙,一時間,彷彿被抽乾了全身力氣,叫都叫不出來。
旁邊的公府眾人也全都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清寧,你怎麼回事?還不快向大姐姐道歉!”
二夫人反應最快,猛地衝上前,用力攥住女兒的手,厲聲呵斥。
司清寧這才如夢初醒,撲簌簌掉淚,哽咽道:“大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竹籃好端端的放在桌上,會突然翻落,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