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還要受到這樣的折磨?
柳尋煙也跟著落淚。
母女二人哭了好一會兒,司清嘉擦乾淚痕,說起正事。
“姨娘,司菀體內也有逆命蠱,這蠱蟲是否有其他法子汲取氣運?”
柳尋煙沉默不語。
過了好半晌,她道:“其實此蠱還有一種用法,只是太過傷身,姨娘不願你吃苦。”
“吃些苦頭不算什麼,怕只怕司菀那個毒婦已經發現了真相,她會想方設法置我於死地。
姨娘,我沒得選。”司清嘉苦笑搖頭。
即便柳尋煙被關在家庵,對宮宴上發生的鬧劇一無所知,但瞧見司清嘉形銷骨立的模樣,也能猜到她過得不好。
若再不及時止損,後果不堪設想。
柳尋煙:“除了氣運以外,你的血也是母蠱的食物。甚至習慣吞食人血後,母蠱會變得更加強壯,控制子蠱,奪回部分氣運。”
聽到這話,司清嘉紅腫不堪的雙眼暴亮。
她喜不自勝,用力攥住柳尋煙的衣袖,急切問:“姨娘,這麼多年來,母蠱一直在我體內,我該如何讓它喝我的血?”
“用和你血脈相連的孽胎當藥引,就能激發母蠱的兇性。”柳尋煙說。
“孽胎?”司清嘉滿臉疑惑。
一時半會間,想不明白這是何物。
又怎能與她血脈相連?
柳尋煙手掌搭在平坦的腹部,慘笑一聲,“我懷了身孕,這孩子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弟妹,自然能稱得上血脈相連。”
司清嘉怔忪抬眸,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姨娘,您的意思是?”
柳尋煙面色灰白,點頭。
“未能順利降世的胎兒,皆可稱為孽胎,也是激發逆命蠱兇性的藥引。”
其實,有句話柳尋煙沒說。
同胞兄妹確實與清嘉流淌著一樣的血,但論起親近,都比不過親自懷上的子嗣。
只是清嘉如今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這法子太過兇殘,不太適宜。
司清嘉也伸出手,摸了摸柳尋煙的腹部。
“姨娘,您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並非不想,而是不能。”
柳尋煙嘆了口氣,“你還記得我常用的香料嗎?那香既能讓男子動情,又能提高受孕的機率,但你父親到底年歲大了,因藥性影響,這一胎本就懷得不太穩當,我還受了驚嚇,就算強行保胎,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司清嘉還是無法接受,自己需要吃下這種可怕的東西,才能奪回氣運。
她喉間乾澀,不知該說些什麼。
柳尋煙與她十指交疊,勸道:“這一胎左右是保不住的,還不如讓他幫幫自己的親姐姐,也算全了這份手足之情。”
司清嘉閉上雙眼,內心陷入到天人交戰當中。
掙扎不休。
一方面,她接受不了這般瘮人的法子,心中總有些打怵;
另一方面,她又無比渴望能奪回氣運,那種恍若被抽乾生機的虛弱,她早就受夠了。
過了不知多久,司清嘉終於開了口:
“請姨娘教我。”
柳尋煙唇角勾起欣慰的笑,她就知道,清嘉不僅才華橫溢,天資出眾,秉性也十分堅韌,不會輕易被司菀那個賤蹄子打倒。